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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着,还轻声打了个嗝,显然是哭得太用力了。
萧铭修帮她顺着后背,也难得有些哽咽:“多好的事啊,咱们盼了那么久,应当高兴才对。要不然以后孩子出来,也整日里哭哭啼啼的,不就随了你这爱哭的娘亲。”
谢婉凝安静流着眼泪,听他这么絮絮叨叨说着话,一颗心软成一团,也跟着破涕而笑:“我知道的,可我忍不住。”
“好了,”萧铭修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许哭了,该叫太医笑话你了。”
李昔年:“……”
魏固:“……”
陛下您别乱说啊,臣哪里敢笑话娘娘!
谢婉凝这才缓了过来,忙起身叫谢兰伺候她净面,留萧铭修在花厅里问:“这次可是准了?”
魏固上前答:“陛下且放心,娘娘这一胎坐得稳当,母子都很康健,滑脉清晰有力,很容易就能听出,绝对错不了。”
萧铭修这才咧嘴笑起来,瞧着也挺傻的:“甚好,甚好。”
魏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退回去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
这一会儿工夫,谢婉凝就净面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魏医正刚说什么?”
萧铭修就抢着回答:“魏医正说你怀像好,母子都很康健,你且放心便是了。“
谢婉凝冲他甜甜一笑,忍不住把手伸过去叫他握着,这才对太医道:“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就要麻烦两位大人多多经心,御膳房那的食单想必你们肯定要过目,本宫便不再叮嘱,总之,辛苦两位大人了。”
李昔年和魏固行了礼,口称诺。
萧铭修沉yin片刻,却道:“如今贵妃刚有两月身孕,太医院那就压着不要张扬,等三个月后坐胎稳固,再说也不迟,你们可听明白了?”
李昔年和魏固对视一眼,一齐跪了下来:“臣等领命。”
等他们领了丰厚的赏银下去,打心底里高兴起来,贵妃这一胎若能得个小皇子,以后后宫里肯定就能风平浪静,旁人再也掀不出什么花样了。
李昔年见魏固走路都漂了,不由叮嘱他:“你也瞧见了,陛下有多重视贵妃娘娘和小殿下,以后每一旬的平安脉,一定要仔细听,我每月同你一起来一回,一点错都不能出。”
魏固的脚步慢慢平稳下来,他低声道:“多谢大人提点,臣心里有数。之前毕竟出过顺嫔、不是骆婕妤的事,孙大人……还好陛下仁慈。”
当时骆婕妤的事其实另有隐情,跟太医院无关,萧铭修还算是个仁慈帝王,只叫她当时的主治太医孙大人告老还乡,没牵连他一家老小。
想起这个,魏固便更是Jing神些:“大人放心,我一定经心照看,每日都会去御膳房盯着娘娘膳食,绝对不叫娘娘有半点差池。”
李昔年见他自也稳重许多,不由赞赏一笑:“你能明白就很好了。”
因为贵妃娘娘有了身孕,魏固便就成了贵妃娘娘的主治太医,自然有时间盯好贵妃娘娘的衣食住行,若是连这差事都办不好,他也就告老还乡算了。
另一边,听涛水榭的花厅里,谢婉凝靠坐在萧铭修怀中,只觉得一颗心都稳当下来。仿佛有了孩子的这一刻,她的血脉就跟他的血脉链接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萧铭修的胸膛温热宽厚,心跳声强劲有力,谢婉凝听了一会儿,不由笑出声来:“陛下,我是真的很高兴。”
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最终心想事成,等到了自己最盼望的结果。
“朕也很高兴,”萧铭修笑道,“朕都要高兴疯了。”
谢婉凝坐直身体,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认真看向萧铭修,她正色道:“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好母亲,好好孕育他,生下他,抚养他。”
虽然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他们两个的血脉,是他们的至亲。
萧铭修也看着她,脸上是任何人都不会看错的坚定。
“好,你是最好的母亲,我就是最好的父亲。”萧铭修如是说。
☆、132
有时候, 人就是很奇怪。
未有身孕时, 谢婉凝心里总是很惦记,每次来月事都会沮丧几日,私下里也跟谢兰嘀咕:“又要多等一个月了。”
去年一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还好魏固一直宽慰她,跟她说吃的药不适宜叫她怀孕,这种症状才缓解一些,她也自是冷静下来,不再那么忧心。
可如今心愿达成,她却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除了平日走动时更小心了些, 日子依旧照常过。因为寒症缘故,她自来也不怎么用寒凉之物,如今呈上来的膳食跟以往也没什么区别, 御膳房和小厨房都知道娘娘喜欢什么口味, 做起来也省心。
不过自从知道有孕之后,她身上的那些不适之症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除了还是有些贪睡, 平日里是该吃吃该玩玩, 自是比以前还要开心,倒是跟寻常的孕妇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