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没从她嘴里问出什么花样,却也不知拖了这么久竟有了结果。
萧铭修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声音越发轻柔:“有时候,问不出来也是不打紧的,只要给出漏洞,对方就会忍不住出手。她做过一件亏心事,就要不停为以前的疏漏找补,手脏了是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的。”
谢婉凝一听就懂了,肯定是贤妃坐不住动了手,想要让腊梅灭口,结果却被慎刑司瓮中捉鳖,捉贼成双。
就算这两个宫人什么都不说,却都是贤妃宫里头的,贤妃是一定脱不了干系。
谢婉凝叹道:“何苦呢?之前顺嫔那事闹成那个样子,她把自己摘干净,难道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出错?到了玉泉山庄她的手不好伸,这才让人抓到把柄,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萧铭修目光冷冷看着床幔,嗓音依旧温和:“对她们来说,目的没有达到是不能罢休的。不过贤妃也越活越回去了,她选王氏合作,却也不瞧瞧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蠢货?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谢婉凝一听他说王纯汐是蠢货就想笑,好半天才忍住:“因为在这里,她没别人好借手了,刚好王氏跟她同住一宫,还蠢钝如猪,可不就成了现成的人选。”
说到“蠢钝如猪”这词,谢婉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头回听娘娘骂人,可见是气狠了。”
能让太后这么斯文儒雅的大家闺秀说出这种话,也算是王纯汐很有本事了。
萧铭修被她这么一哄,渐渐冷静下来。
“等今日之事处理完,宫里便要整顿了,尚宫局第一个要查,钟娟看来也是年纪大了,手下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不知,不狠狠罚她不知尽心。”
“这宫里,经年累月的老人太多了,若谁想动手,太过容易。”萧铭修淡淡道。
自打先帝重病以来,宫中有五六年都没肃清过,原本萧铭修还想等到年底,宫中统一放人的时候再彻查宫人,因端午那件事提前就开始办了。
苏年手里的名册已经攒了几大箱子,但小宫人的关系简单,在宫里头年限短,年纪大的黄门嬷嬷就太难查了。一堆错综复杂的关系背后,是先帝后妃和当今后妃的博弈,是勋贵和氏族的争锋,哪怕有太后坐镇后宫,有谢婉凝这个盛宠的贵妃,也压不住那许多人的心思。
谢婉凝想了想,突然道:“陛下……其实有些事有些人,若是实在不好查,不如就此放过。只要年纪超过四十的,全部发银子让归家荣养,不愿意回去的就送到郊外的皇觉寺或者皇庄里,不论如何宫里都会给她们养老送终。”
许多人进宫一辈子,家中亲缘尽断,让回家也可能无家可归。想受佛礼的就去皇觉寺,想去勤耕的就选皇庄,总也不会叫他们觉得自己无用。
萧铭修眼睛一亮,他低头看了看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的谢婉凝,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朕的婉凝最聪明了!”
是他把这事想复杂了,不管什么背景,先把人全部清出去再说,只要有一条线断掉,其他的就不好接了。
而三十朝上四十之下的,除了各宫姑姑就是上监、中监,人数并不算多。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在萧铭修这里也能叫得出名字。剩下年纪大没混出来却又不肯出宫的,就是重点勘查对象了。只要苏年把她们的线掐住,以后任谁想动作都难。
这么一想通,萧铭修顿时神清气爽,竟是一点都不困了。
想到宫里还有那么多人潜伏在暗处,萧铭修就怎么也无法安心,趁着谢婉凝还没彻底睡着,轻手轻脚起身准备写折子去。
谢婉凝迷迷糊糊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萧铭修回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婉凝乖,你先睡,朕还有事要忙。”
谢婉凝就安然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又沉又香,等外面天色将明,鸟儿鸣早,谢婉凝才从美梦之中苏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伸手往床边摸了摸,一把摸到了萧铭修温热的身体。
“陛下?”谢婉凝抬头看去,见他一脸倦容,正在安静补眠,便也赶紧收了声,老老实实躺在边上没有动弹。
她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着急过。萧铭修是个有大谋算的人,他能忍,能等,也从不害怕短暂的失败。
可就因为她,因为那些人可能伤害她们两个,萧铭修却忍不住了。
他半夜爬起来就是去安排这些事,只要把宫中人员全部查清,他才能重归心安。
谢婉凝望着帐幔,一时间思绪万千。
入宫至今,她不说耳聪目明,却也并不笨。宫里头这些女人,除了贤妃和王选侍,其他人真没这恶毒心肠。
从上往下算,谢婉凝都能说出她们的优缺点来。德妃就是个直性子的傻大姐,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熙嫔还有些天真和小女儿情态,经过上次一事却也沉淀下来,不如以往活泼。端嫔以前略有些小气,经过那么多事也成长起来,倒是能立得住。丽嫔更不用说了,她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