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喝酒,关于陆晓风的事一个字也没提,徐志国自然猜得到其中的缘由。
他替程炎感到愤愤不平,为了表现自己,顺便踩情敌一脚,安慰程炎道:“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要是再给我看见,准揍两下给你出出气。”
徐志国万万想不到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又被程炎打进了医院。程炎把纱布揭开,适应了一会光线后,就像上了发条那样,挥打着拳头不停落到徐志国的身上。
要不是儿子打来的电话,他一边接听一边挨揍,小风在电话里哭着求程炎不要再打爸爸,估计真的要玩完了。
就算是这样,徐志国对程炎依旧恨不起来。总公司派人来查,还想方设法地替程炎隐瞒。
程炎却主动交代了自己殴打上司的过错,除了当面道歉,赔偿,还主动向研究所提出辞职,最终成了个无业人员。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用再花心思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心无旁骛地替老秦遛了一次狗。
眼睛的瘀伤已经消退,视力却没有回到从前。程炎去更换了眼镜片的度数,他事先有心理准备,眼睛以后一直就这样了,医生当时说的也是模棱两可。
这大概就是对暴力的惩罚吧。
程炎退掉了房子,寄存了行李,打算动身去另一个城市发展。在这之前,他想回家一趟看望父亲。就在那趟高铁上面,他碰到了正要去外地出差的陆晓风。
两人甚至被分到同一节车厢,程炎先检票上的车,陆晓风和他的同事在快要发车前才从前车门进来。
陆晓风愣愣地看着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程炎。
他想起那一年送程炎去外地考试,看着那个人静静坐在候车厅里孤单的身影。程炎站在检票的地方,回头看了送行的陆晓风最后一眼,多看一眼就赚到似的。
他的英俊帅气依然如当年,那双和当时一模一样的眼睛睁开来。在看见陆晓风的瞬间,无数的感情汹涌而出,眼底无法掩藏的痛苦,不甘,湮灭在一抹名为“解脱”的苦笑中。
陆晓风和同事打了招呼,连忙坐到程炎旁边靠窗的空座位上,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了?都不肯接我的电话,要不是值班走不开,我就去找你......”
程炎又一次选择没有预兆地离开,他觉得若是告诉别人,等于在大张旗鼓地宣告,企图得到挽留一样。
因为程炎不怎么搭理他,陆晓风就偏执地占据了旁边的座位,当那个座位真正的乘客上了车,他也找个借口跟人家换了位置。
车窗外如明镜的大片水田,与疾驰的列车形成鲜明的对比。车里岿然不动的程炎,和坐立不安的陆晓风也是如此。听到车上卖盒饭的广播,陆晓风终于找到机会叫醒程炎道:“饿了吧,我去餐车给你买饭好吗?”
程炎睁开眼说:“再过一站我就下车了。”
一个在中途家乡小站下车,一个去终点的外省,两人终将去往不同的目的地。
陆晓风除了落寞地张了张嘴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活跃场面的话。他一直是这样,嘴皮子不太利索,飞快站起来说:“那也要吃饭啊,我去餐车,马上就回来!”
陆晓风先给同事递去盒饭,才托着他们的两份回来。自己先坐回车窗里的位置,再腾出手帮程炎把面前的简易餐桌放下。面对陆晓风的照顾,程炎还是很给面子地拿起了筷子。陆晓风看他动筷子,这才弯着眼睛笑了笑,也跟他并排开动。
其实动车的午餐还是很不错的,香菇滑鸡和炒豆子,色泽鲜艳令人颇有食欲。然而程炎想到这可能是两人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细嚼慢咽着,饭粒越来越苦,怎么也没有胃口了。
看着他急匆匆地离开位置,陆晓风还追问:“怎么了,饭不好吃吗?”
程炎把自己关在车上的厕所里,幼稚地想着只要躲到下车,一切就能结束了。他的手机丢在座位上,陆晓风等了半天也没见程炎回来,遂拿起手机去厕所外面敲门。
“程炎,你手机响了好几次...”
他一下子就被拉进了那个狭小的空间,程炎捞住他的腰,将人拉近,单手把门拽上,反锁。两人身体基本贴在一起,陆晓风脑子里轰地一声冒出两个字:完了。
整节车厢尚未坐满,过道没有站人,所以也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厕所里的他俩。
陆晓风一再把头低下去,把手机塞给程炎,后者就这样搂着陆晓风给那边的号码回了电话。而从电话的内容里,陆晓风终于知道程炎要去外地面试,他好像是准备离开这个城市。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要走了?”陆晓风问。
他感到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说走就走,放弃好不容易扎根下来的环境?
程炎也躬下背,去凑近对方埋下去的脸。淡淡的香水味侵袭陆晓风的鼻间,非常好闻的味道,意外起了催情的作用,以至于无法抗拒来自气味主人的吻。
直到被咬了舌头,程炎才不得不扭开头。
陆晓风又急又气地红着个脸。
程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