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称呼?”
李昕伊回道:“我姓李,木子李,柳兄唤我李昕伊便是。”
柳瑶道:“你看着确实比我小,唤我柳兄也不算占你便宜。可有字?”
李昕伊回道:“未加冠,无字。”
柳瑶笑道:“哪里人氏?我看看咱们是否可以攀个亲,我是富阳人。”
李昕伊回道:“我家住处州景宁。”
柳瑶道:“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才能生养出你这样标致的人物。”
李昕伊道:“我算不得标致,柳兄过赞了。”
柳瑶道:“你太谦逊了。”
桌上摆着几碟干果和蜜饯,看着就很香的样子,李昕伊有些想尝一尝。
却见柳瑶凑近了一点,低声问道:“你可知道赵大人请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李昕伊略微知道一些,不过他还是摇摇头道:“我三天前才收到的请帖,却是不知。”
柳瑶道:“据说赵大人想要请人来作画。就是不知道是怎样的鸿篇巨制,需要我们这么多画师前来。”
李昕伊问道:“在座的都是画师么?”
柳瑶诧异道:“你不认识他们吗?”
见李昕伊点头,他才低声指点道:“那边那个,一身白衣,自以为仙风道骨其实脏兮兮的叫魏绍。他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叫祝珑,玲珑的珑,可惜人与名不太合。他右手边的这位叫赵灿,其实他还挺惨的,小妾纳了三个,但是没有一个生下了儿子,家里天天鸡飞狗跳。”
李昕伊勉强能记住人名,却不爱听八卦,只得道:“他们可有号?就是在落款处留下的名号?”
柳瑶冷嘲道:“他们既算不上什么名家,谁还会记这些又臭又长的名号,能记得名字就不错了。”
李昕伊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屏风里面坐着两位姑娘,你可有听说过她们?”
柳瑶道:“那应该就是花彻雪和她妹妹了,没想到她们也来凑这个热闹。”
李昕伊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说:“在座的都没带女眷,她们既然过来,会不会于她们的名声有碍?”
柳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声笑了一会儿道:“你以为她们是什么人?名声这种东西,用的时候好用,不要的时候也简单得很。你等着吧,等赵大人一来,她们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出来的。”
接着又陆续来了几位客人,直至巳时,赵元未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花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果然如柳瑶说的那样,里面的两位女子也出来了,脸上未着面纱,道了一声万福,又退回至屏风内侧。
赵元未在上首处坐了,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赵管家才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排侍女,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纸笔。
赵管家让人将纸笔一一递给在座的各位画师,道:“烦请各位先生在两炷香时间内,将纸上的字绘作图。我们好酒好菜都备着呢,绘完以后,就怎么畅快怎么来。”
有人笑道:“鄙人早饭都没吃饱,就是想留点肚子来宴席上多吃一点的。赵大人请放心,鄙人定将竭尽全力。”
众人都笑了起来,李昕伊看过去,说话的人就是那个祝珑。
柳瑶嘲了一句:“粗鄙。”
侍女们将桌上的干果和茶盏都收走,只余下笔墨纸砚。
李昕伊看着纸上的字:“元将军朝者,东阳人也。少则好兵,事太`祖……”
这是一位名为元朝的将军的生平。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这位将军一生戎马,少时随太`祖起兵,战功赫赫。官拜骑都尉,后又远赴北疆,击鞑虏,保边民。死后,太`祖封其为大将军。
他不由地困惑了起来,刚才赵管家说,要他们将纸上的字绘成图。
元朝将军当然是一位值得人们敬佩的将军,可是他都不知道这位将军长什么样。
而且这位将军一生都在征战,从江南,到江北,甚至北疆,都曾留下他征战的身影。
所以,这要怎么画?
李昕伊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没什么出息的画手,画画花,或者画画山水,也就差不多了。
这种场景宏大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想象力贫瘠,真的画不出来。
而且就两炷香时间,李昕伊看了看香的长度,撑死了也就两个小时。
可真要交白卷,他又觉得怪没面子的。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柳瑶已经在下笔了。
李昕伊不由地焦躁了起来。
他看了看纸张,是裁好的熟宣,一共有三张。
是要他画三幅画的意思吗?他不知道。
因着不知道将军长什么样,李昕伊只好自由发挥了。
征战戎马的将军,面色一定是坚毅的,而且能在残酷的战争里活下来,那一定是武艺高超的。
所以身形挺拔,肌rou健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