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顾希旅那儿炫耀,也不知道炫耀个什么劲。”
柏至安握紧了手掌,修得圆滑的指甲掐不出半个指甲印,但指骨却将掌心压得太紧,有些难受。这些难受令他缓过神来,终于能平静地与她说话:“穗穗,你都能平静提起顾希旅了,刚刚也说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只不过是一件陈年旧事,何必再计较呢?和我结婚,你以后还是尹穗子,不好吗?”
他平静下来后所有智商似乎都回来了,言语之间还带了许多的引诱。
“那些事情的确都过去了。”尹穗子漠然说着,没有看柏至安眼中刹那而起的火光,她拿着纤细的指将烟灰弹下,再提了眼去看面前的男人,笑容平和:“但我是真的不会和你结婚。”
柏至安讶然看着她,只见她眉眼疏冷,莞尔笑着,那笑却轻浅而敷衍,只听她继续平淡地说着:“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所以你不可能的。”
“你自己都说了这些不算事,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柏至安不可置信,重复着刚才的话。
“是过去了,但是并不能说你没做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主张了。”尹穗子将烟摁灭。一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耀眼,却不似当年的妖艳,岁月沉淀之下是更具风味。他黑发黑衣,蓝眸依旧清澈,耳上那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也亮了这么多年,一如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这模样的确生得好,如若不是那些事,她或许是真的会考虑和他联姻。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是会变得。
尹穗子觉得自己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扭头准备回包厢,也不再管身后人如何。
恋人不忠不诚不能要,她怎么可能会嫁给柏至安呢。而且她也的确最厌恶别人插手她的人生,替她做决定。
那会儿和顾希旅结局如何,她都要自己把控,并非是要别人推波助澜下产生的结果。所以这些年才会疏远柏至安,可是他却心大的像是不知道。又或许自恃背景,觉得她总会和自己联姻。
柏家的确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甚至于是数一数二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忘却那些原则,妥协地嫁给柏至安。
“那他呢?当初那些事,他不也插手其中了?”柏至安颓靡地低着头,沉默之后问出了话。说得没理头,他自己都觉得尹穗子可能听不懂。
然而尹穗子走向包厢的脚步顿了一顿。
没有回头,只是留了一句:“他不一样。”
语调仍旧平淡,柏至安甚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原本不渴求得到答案的柏至安听见了这句话,顷刻便呆滞了。
尹穗子果然什么都知道。
想来那个人也怕是将这些结局都预算了出来。
只有他一个人身在局中不知深浅。
他只垂着头站在那儿,灯光明明灭灭打在他黑色头发间,他大学毕业后还在读研,为着以后的仕途,被柏老爷子训斥了好几回,才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此刻若是眼眸会变色,他便也该是深沉而低落的深黑。只有黑色才能将这深沉的哀伤与悲凉收拢进去。
不知多久,他低低笑出了声。
笑容讥诮而又冷漠。
螳螂自以为是黄雀,说得便该是他了。自以为将所有把控在手,以为毫无遗漏,实际上算来算去都是空算计,却是别人的盘中餐。黄雀渔夫才是真正作壁上观的胜者。
作者有话要说: 兄妹怎么可能结婚上船啊?
狗作者:怎么不可能。
说真话,下一本我就准备写骨科了。
没有了!晚安!
☆、甜
包厢没有被走廊的悲伤浸染,依旧是热闹且快活。
尹穗子仍旧和刚才一样,拿了一杯鸡尾酒在手上,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萧朗等人打麻将的叫喊声远远传来,她也不去参合,只是坐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听说你和那位易教授断了?”
她别着头看向坐在她旁边,动作和她如出一辙的陈溪何,看了一会儿才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话说得刺耳,她面上还带浮着笑,却不太温暖,只是也说不出什么情绪。
陈溪何却没被摄住,晃了晃高脚的酒杯,像是玩笑似的说:“掐指一算。”
尹穗子便也慢慢让笑深了起来。
陈溪何看她笑够了,才似乎是解释说着:“不是两年吗,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尹穗子点了个头,没当回事,没有开口,弯腰将酒杯放下,从桌子上拿了一根烟。
陈溪何默然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说:“我前几天碰到顾希旅了。”
这个名字最近的出现率可真高。尹穗子将烟含在嘴上点燃,支吾了一声像是回应。
“好像是哪个案子,他是律师来着。”陈溪何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陈溪何毕业后依着家里的意思,现在在检察厅工作。公诉自诉之时,时常会见到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