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您挑婚纱了,我有您的电话,等婚纱回店我再跟您约时间。”唐清礼貌的说,微笑着退出了接待室。
下班后唐清开着自己银色奥迪A4L穿梭着华灯初上的蓉城,并没有直接回家,打算去超市买点日用品,成都地处四川盆地,平坦广阔,这几年发展也很快,高楼林立,立交桥密布,跟北京很像,唐清经常会以为还在北京,那个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城市,那个留给她太多回忆的地方。
车里仍然放着张信哲的歌,《当时》,一如既往清澈的嗓音,忧伤的旋律,只是这首歌的歌词又一次狠狠的撞击着唐清的心,当时,当时,当时,三十岁生日那晚所发生的事情伴随着忧伤遗憾的歌声在脑海里回放。
我躲在已经泛黄的相片
怎么开始怎么流泪
这个酒馆有多少回
微醺了凌晨三点半镜子里的谁
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去告别用遗憾写完的那个故事
当时的爱太放肆
撕裂了彼此原有的样子
以为紧紧相扣的手指
却早已不是上帝给我们的恩赐
原来是当时的各种坚持
并不是永远用不完的字
当我们变成一面镜子投射了彼此
才看到真实的样子
思绪飘回三年前的北京,那晚纪燃带着一对钻石耳钉来告别,跟她说对不起,无法再坚持曾经的诺言。
她走之后,自己好似哭得肝肠寸断,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后来,她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纪燃的消失让唐清彻底对那座城市失去了希望。
然后她走了,悄悄的走了。
蓝韵,房子,汽车,珍藏了多年的红酒,奢侈的衣服和首饰全都留在了那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
唐清带走的只有纪燃送的钻石耳钉和多年来完全靠自己挣的钱,三百万。
她用这笔钱,在成都开始了新的生活,除了顾蕊,她谁也没有联系,就像彻底蒸发在人间一般,反正她本就是孤儿不是吗?
纪桦如果真想找她一定能找到,或许那晚的对话太过直白,或许纪燃的出走对他打击太大,纪桦终是放了她。
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病的良药,三年的平静生活让表面的伤口早已愈合结痂,可是唐清知道,伤口底下依然血rou模糊,满目疮痍,想起曾经的诺言,曾经的缠绵,曾经的深情对视,会痛,会很痛,甚至无力呼吸,就像现在。
唐清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再开车,于是果断的把车停在街角,换了首欢快点的音乐,拿出手机翻了翻电话薄,发现除了顾蕊真的没有人可以联络,调出顾蕊的电话,犹豫了几下终是没有拨过去,这个时候她或许正和老公吃饭吧,就不要打扰了。
嗯,是的,在唐清的不断的游说之下顾蕊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她老公是很有潜力的新晋导演,两人因为电影结缘,婚后顾蕊退出了娱乐圈,继续做平面模特,过着简单富足的生活,唐清觉得她是幸福的,因为每次见面,她脸上都肆意绽放着笑容。
当唐清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车子尾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车身本是静止的却被撞击的力量猛的向前冲,猝不及防之下唐清的头撞在方向盘上,痛得她掉眼泪,什么世道,停在路边也能被人撞?
唐清揉着额头下了车,看到一辆枣红色的沃尔沃SUV正跟自己的车子亲密接触,自己那辆A4的尾箱被撞凹进去,尾灯全碎了,唐清很心疼,她是爱车的人,对自己的车子一向很爱惜,两年来从没进过维修站,这次真是无妄之灾,好好的停在路边也被人追尾,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当然那辆沃尔沃也伤得不轻,前车盖都顶了起来还冒着烟,不过这可是司机咎由自取,唐清走到肇事车前面,敲了敲了车窗,一年轻女子挣扎了几下按下车窗,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一张熟悉的脸庞带着迷离的醉意抱歉的看着唐清。
“夏小姐,怎么是你?”唐清惊异的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在自己店里试婚纱的夏灵,现在竟然醉酒驾车把自己的爱车撞成残废。
“对不起,我,我刚刚在接电话没注意,一时慌了神把油门当刹车了。”夏灵惊慌失措的说,猛烈的撞击使她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
“酒驾还接电话,你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伤到哪儿没有?”唐清无语的说,打开车门把夏灵扶下车,“赶紧打电话让你家人来吧,不然你这个样子肯定得到局子里关几天。”
“谢谢你,好像没受伤,实在太抱歉了,你车的损失包在我身上,我这就让我朋友过来。”夏灵还是很紧张,站在地上的腿打着颤,半靠在唐清身上才勉强站住。
“行了,谁叫你是我客人呢,我帮你拦辆车,你先回家休息,等你朋友来了我再报警。”唐清柔声说,把夏灵扶到马路边拦车,唐清这才发现她还挺高的,果然是北方人,应该有一米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