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压。
两人的身体间没有空隙,只隔布料,这对小国王来说无疑是隔靴搔痒,更加躁郁。
没看见国王的眼神变得深沈,余新伟只顾著抓紧国王,急切地说:「我其实……昨天是真的有点醉了,国王,我……我们不能只做朋友吗?我是指,我觉得跟你做朋友很开心……」
话刚说出口,余新伟就後悔了。
因为他看见国王一爆而出又迅速收敛的邪、喔不,应该是Man气,吓得他瑟瑟发抖。
「这是你的回答?」
余新伟不知道有没有听错,但他似乎在国王淡然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受伤,让他下意识地摇头如铃鼓。
「考虑一下?」
余新伟猛点头。
国王从鼻间叹息,没好气地扯来一条棉被盖住余新伟的头,翻身倒在一旁,觉得自己老了,清晨的神经紧绷让他感到疲倦。
「可以,我们可以只做朋友,但你得晓得朋友的定义。」棉被外传来国王的声音。
「它代表有一天,我将会属於别人。」
听见国王这麽说,余新伟震了震,拉开棉被,看国王背对著他。余新伟掀唇还想再说些什麽,却也因为这样尴尬的气氛跟著沉默,纠结的心思跟著小指一起扭紧。
「国王,我……」
「睡吧,睡醒再说。」
「国王,那个,你不会不理我……吧?」
「……不会,我说过我不会再那样了。」
「喔……那,那个……」
国王转身看他。
余新伟闭嘴了。
当人处於一种极度荒谬的情况之下,反而会产生一种身为旁观者的错觉,余新伟现在就是有这种感觉。没戴眼镜,余新伟盯著模糊的天花板,听著自己渐缓的心跳声。
好,先睡觉好了,说不定睡起来之後,就会发现其实这里才是梦,现实的话,就以昨天烟火绽放的那一刻作为分界点好了。
对於那一刻的印象,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迷蒙地想一想,余新伟缓缓闭上眼睛。
怎麽可能,爱情什麽的,怎麽可能?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起,小鸟机机叫。
听见余新伟平稳的呼吸声,国王在随天色渐明的房里睁开双眼,沉默地看著余新伟,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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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跟公关部的人敲定发表秀的流程,新闻稿正在撰写当中,到时候他们会通知记者,还有当天走秀的八位Model也重新再跟他们的经纪公司确认过了,当天的行程完全没有问题,政商名流的出席名单也已经确认,至於新品上市的通路部份……」
新品发表会将近,会议的次数也变多了,多在报告工作进度以及确认细节,力求做到零缺失。台上的小琴顶著眼镜,努力报告,台下的人也纷纷在记事本上写下重点。
只有西装笔挺的余新伟坐在U字型会议桌的主位,低头拿著磁铁,不断地将N极压向N极。
也不是没被人说过喜欢。
男的女的都有,但是他们告白的对象是假的余新伟,不是他,所以他都拒绝了。
这次,是第一次,他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保留,却依然被接受,那个人甚至还说喜欢他,问他要不要拥有他。
拥有国王代表什麽?代表他可以每天在国王怀中滚个两圈捶捶国王说讨厌啦你好Man?代表他可以不用自己过每一个会让寂寞加倍的节日?代表他不用在关键时刻自己去排Hollo Kidding的限量商品还不断打电话给117?代表他不用再看著那张泛黄的海报打手枪,只为了催眠自己看的是裘莉而不是不来的彼特。
代表,他喜欢男人。
代表他过去做的矫正都没有用,代表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就是同性恋,代表那些人的嘲笑都是对的,他即将又要被贴上另一个让人投以异样眼光的标签,又多了一个要隐藏的自我,连家人也不会认同的他。
这些代价太让人却步,让人恐慌,足以让他为了对方而起乩的心退驾。
为什麽他跟别人不一样呢?
明明同样都是做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明明以幸福为终点,有的人可以普普通通地起跑并闪亮亮地抵达,有的人却得奇奇怪怪地死命奔驰却依然跌个半死。
人从来都不是生而平等的,公平什麽的只是神话,或许连神都懒得讲。
是要怪罪於人的问题?还是环境?怪宗教?怪社会?
怪东怪西怪不完,最後只能怪自己。
谁叫他的小指这麽坏,谁叫他要娘娘腔,谁叫他不乖乖喜欢女生,同样是爸妈生的,将霆就没事。
或许他上辈子做了很多坏事,不然要怎麽解释自己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余新伟忍不住这样想,二头肌激突,持续使劲碾压一脸无奈的N极。
「礼拜一向总部提案的主视觉今天已经确认OK,这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