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追悔莫及。
因为,他不能缺了他。他迟早会反悔,却再也追不上人,所以现在发生,还不算晚。
他其实应该庆幸。
于是杜言陌想:在男人回来前,他必定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好,最主要得完全独立,他已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但必须更稳固、更多保险,使它们成为代表不离不弃的决心。
杜言陌收拾了Jing神,他受到很多媒体及企业的关切,有几个品牌找他拍广告、做代言,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上网估狗……找了一间经纪公司。
原先都做好被打枪的准备,柜料对方一见他联系,便万分欢迎,带他的经纪人以为自己捡到宝,一脸乐兮兮,直到……
“我想曝光,但不能曝太光,刚好的程度就好。”
“……”经纪人十分凌乱,心想:你来乱的吧?
杜言陌很认真。
他有各项顾虑—第一,他仍把自己定位在超级马拉松选手,不愿再过界。第二,曝得太光,很难长久,这是一场不知终点在何处的长期抗战,他必须不时呼唤那人。第三,若真红了也麻烦,何况他尚有诸多计划得施行,这些通通需要时间。
五光十色的斑斓舞台,终归不时他真正冀求。
他只是需要一点名气,足以令他做更多,更多的事。
他怕那人找不到他,不敢离开台湾,转而参加国内各大小项比赛,争取每一个能被采访机会,为此他只能拿第一,不停的拿第一。
只有拿第一,那个人才有更大机率,注意到他。
他不接过于主流的案子,怕消耗光了自己,这次会被纽约时尚品牌看上,纯属机缘,对方高层之一是个运动迷,长期赞助相关活动,包含先前进行的横越中亚长跑,杜言陌因而接下,被杂志联系访谈,最后……
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即便不是为了见他而回来。
安掬乐说要想,可其实他压根儿没想。
他去租了一叠BL小说漫画,天天看,奇怪最近大叔受特别流行,他真佩服这些主人公的勇气跟唧唧,弥久而坚。
也不知看了多少本,看得他对人生盲目,充满爱与希望。
他记得很多年前的晚上,也遇上相似情况,乔可南给了他一句金玉良言:“欢喜做,甘愿受。”他就受了,能受多久是多久,攒足能量、保留力气,不至于受到死,可这一次……
他找乔可南倾诉:“小乔,我怕,我居然怕。”
Joke男:“不怕才奇怪,你之前胆子长得比脑大,现在总算均衡了。”
安掬乐笑。
笑完继续自我剖析:“你说我为何怕了?当年我都不怕了,或说怕了也认了,这次却不能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Joke男也给他一句“了”:“因为你老了”
菊花黑:“……”
一个说他长辈 ,一个说他老了,是怎样,拉仇恨就对了。“你才老!你比我老!你全家都老!你娘我可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
Joke男:“对啊,我老了,我家那只也老了,要像之前那样折腾一次,我才不干,我们都很认老,你既然不认,那何怕之有?”
菊花黑:“……”要否不怕、要否认老,这啥终极选择?!
Joke男:“之前有个媒体工作者说,遇到任何事犹豫不决是,会想到自己二十岁时会怎么样?如果犹豫不决的原因,是自己变老,变世故了,那就逼自己回到二十岁的状态做决定—既然你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那也不用逼了,现在想怎样就怎样……你是谁?”
安掬乐接:“菊花爷。我最大,我说了算,没有玩不起,只有玩到你不起。”
Joke男:“那你还怕啥?”
菊花黑:“怕他不能爱我一辈子,我没力气了,走不了。”
Joke男:“干,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讲得出来。”
菊花黑:“嗯哼~”
是事实,就讲了,他明白这顾虑傻得就像一出生就担心死亡,一搭飞机就怕空难,可他的情况是死过一次,第二次也差点半死不活。如果有天你吃过一个非常难吃的东西,即便对方允诺改善,再三强调绝无问题,在尝味前,任谁都得怯一下。
Joke男:“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一辈子能多长?再怎样折腾、怎样不会,也就这么一段,吵着闹着就过完了。”
是啊,能有多长?
安掬乐忖着,起身走到厨房,看见自己一排的杯子。
他搜集杯子的习惯,行之有年,他固定摆七个杯子,喜怒哀乐、爱恨痴,各自代表一个意义,统合起来,就是他的一生。
确实没多长。
他把杜言陌挑选的,属于“爱”的杯子寄还给他,没再补,也不打算补。他曾经通通打碎,让那些杯子代替他承受绝望,如今……
不就一辈子?
逼自己回到二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