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效失效而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的凌风被悬吊在惩罚台的高架上整整一天一夜后,蓦地被一阵熟悉的醒神香的清香唤醒。
他微微揪着眉,有些费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架子上放了下来,跪在台上,大大分开的双膝被嵌在惩罚台上的铁环固定着,双手则被铁链缚在身后。
而他刚刚嗅到的清香,便是由身边放置的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飘散出来的。
这是打算让他失眠疲乏过度而死吗?
凌风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哟!这不是我们家主大人身边大名鼎鼎的玩具吗?”
蓦地,一身刺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明显带着挑衅和讽刺的声音让凌风的眉宇微微一结。他费力地抬起眸子闻声望去,就看到几个奴隶模样的小少年。
凌风瞥了两眼,确认那几个人都是他不认识的奴隶,便又重新垂下了眼皮。
“喂,贱奴,看到我们,你不应该恭恭敬敬地跪拜我们吗?”
见凌风完全漠视了他们的存在,几个少年几步便冲到了凌风身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你还不知道吧?上头已经下令了,将你判定为‘罪奴’。从现在起,你可就是整个夜岛最低贱的奴隶了。”
其中一个奴隶嘲笑着,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因为他的话而怔愣住的凌风被踹个正着,身子随着力道往后仰去,却又因为双膝被铁环固定在地面上,后仰的身子在中途便卡了壳,堪堪地向侧面倒去。
“哈哈哈,你们看看这个胆敢伤害家主大人的下贱东西,多狼狈,哈哈哈!”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得意的超小声,几双脚开始毫不留情地用力踹向倒在地上的凌风遍体鳞伤的身体。
凌风趴在地上,任由他们肆意地嘲讽,脑海里已经被刚刚的话所占据。
上头已经下令了,他已经被判定为“罪奴”了。
也就是说,他的主人,已经决心不但要舍弃他,而且还要让他下半生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里吗?
心里残留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凌风微微阖上溢满绝望的双眸,嘴角扬起一抹自暴自弃的笑意。
“喂,贱奴,你不是哑巴吧,学狗一样吠几声来听听啊!”
似乎对于凌风至始至终的沉默感到无趣,为首的奴隶停下了动作,半俯下身子,探出手抓着凌风的黑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来来来,像狗一样叫几啊啊啊啊!”
为首的奴隶一边调笑着,一边嘲讽地注视着被迫昂着头来的凌风,嘴里说着侮辱性的话语,却在凌风重新睁开眸子来对上他的视线时,不受控制地失声惊叫出声。
那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绝望脆弱的眼神。
这个狼狈地趴在惩罚台上,满身伤痕的罪奴,此时的一双眼神,却仿佛浸泡在寒潭里般冷冽,溢满着毫不保留的煞气,凶狠得如同一头即将发狂暴走的野兽。
“你你”惊恐地狂退了几步,为首的奴隶颤抖着手指着凌风,娇小的身子抖如筛糠般,对视着凌风那双如同来自地狱般的黑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身后其中一个奴隶最先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犹豫再三,却还是不甘心地往凌风迈出一步。
“怕、怕什么!不、不过一个下贱的罪奴而已!我们怕他做什么!把他扒光了,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说罢,不顾其他人反应如何,那个奴隶率先便俯身,伸手探向凌风下半身破烂不堪的长裤。
凌风冷冷地注视着他,意外地没有一点反应。
这样平静的回应让这个壮着胆子率先出手的奴隶松了一口气,胆子更甚,身子直接肆无忌惮贴近凌风身侧,抓着凌风的裤子就要用力扯掉。
一旁也被凌风的眼神吓住的奴隶,看到凌风毫不反抗的模样,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齐齐往凌风的方向迈了一步。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在那个撕扯着凌风裤子的奴隶即将使力的那一瞬间,原本平静趴在地上的凌风蓦地动了。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向上灵敏地跃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如同一只猎豹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近那个奴隶,头部微微一低,嘴一张,锋利的牙齿便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奴隶的颈动脉。
鲜血在那一瞬间肆意地飞溅,在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欺近凌风的那个奴隶已经睁着双不可置信极致恐惧的双眼,僵直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脖颈正汩汩地流着血,处于颈动脉的位置已然破了个狰狞的血洞,向所有人展示着他的死因。
“”
现场瞬间陷入一场可怕的寂静中。
其他奴隶迈开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僵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眼前瞬息发生的一切,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
不是要去扒光他吗?
怎、怎么怎么瞬间人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