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角淡淡地瞥了一眼还处在目瞪口呆状态的东方沽后,眼神再次转回,凌风定定地望着绝渡,低哑的声音里闪烁着乖巧的光芒:“奴隶追从主人的每一个决定。”
绝渡挑了挑眉,脸上依旧是冷冷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让凌风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满意他的答案,还是不高兴了。
凌风揪着一颗心,静静地瞅着他的主人。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后,绝渡终于从凌风身上收回了视线,冷冷地看向了东方沽。
视线转移着,当绝渡的目光从凌风身上转移到东方沽身上时,很明显的气氛顿时就冷凝了下来,仿佛连周遭的温度都一同下降了好几度般。
“既然,你对这个死神场如此喜欢,那么,在它彻底关闭之前,你就在里面亲身享受吧。”绝渡语气冷冽,毫不留情地将东方沽打入生不如死的境地,然后无视着东方沽瞬间苍白的脸色,他又淡淡地望向寐,“寐,这个人交给你了。”
听到绝渡的指令,寐瞬间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怂成一团恐惧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的东方沽,抽了抽嘴角,直接出声反对:“家主大人,我平时调教的,可都是资质极佳的奴隶。这样一个废咳咳,恕我无能为力。”
绝渡瞥了他一眼:“死神场,不是专门惩戒罪奴的么?之前怎么罚的,现在就怎么罚。”
说罢,绝渡抱起怀里的凌风站起了身,径直地走了出去。
寐愣愣地望着绝渡大步离去的背影,静默了三秒,转头去看身边的纪:“那家伙的意思,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纪一脸高深莫测地微笑着:“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身旁偷听的同伴一脸莫名地望着他们两:“什么什么意思啊?”
“呵呵。”寐回以一声冷笑。
之前怎么罚的,现在就怎么罚。
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在委婉地暗示他,之前东方沽打算怎么惩戒凌风这个“罪奴”的,现在就按着那个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说白了,这家伙就不是来肃清夜岛的,只是来给他家小奴隶出这一口恶气的。
另一边,凌风直接被绝渡带到了他在夜岛专属的房间里。
一路走来时,被反反复复折磨了好几天的凌风,早已支撑不住在绝渡怀里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直到绝渡将他轻轻地放置到床上时,凌风都没有醒过来。
打量着凌风沉静乖巧的睡颜,绝渡默了默,俯下身,将包裹在他身上的浴巾撤了下来。
下一秒,满是淤青和鞭伤的赤裸身体便重新跃入绝渡的视线里。这副总让他赏心悦目的身子,此时遍布着狰狞的伤口,连带着都消瘦了一大圈。
绝渡的气息瞬间一沉。
这几天,这个小奴隶遭遇的惩罚,寐通过微信皆是详详细细一五一十都提前告知他了。
这样的惩罚,脱离他的掌控,不在他允许的范围里。
他本是打算交给寐全权处置,顺便让这个奴隶亲身感受到可能被舍弃的恐惧,等到他把事情处理完,再来亲自惩戒他。
结果,是他的疏忽,没有发现夜岛被东方沽这样不自量力的家伙插了一脚。
绝渡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了抚凌风依旧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
睡梦中的凌风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打扰他的美梦,微微皱了皱眉,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绝渡从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声,缓缓地收回了手,再度瞥了一眼凌风后,便转身再次走出了房间。
凌风在房间里整整呆了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里,每天会有奴隶定时定点给他送餐送药膏,而他,则不被允许踏出这个房间。而他的主人,绝渡,也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就仿佛被囚禁了般,断绝了跟外界的任何联系。
微微皱着眉,凌风淡淡地瞥了一眼按时来给他送餐的奴隶。
浑身赤裸的奴隶身体娇小,脖颈上带着夜岛特有标识的项圈,显示着他是夜岛私有的奴隶。一般这样的奴隶,都是犯了什么大错之后,被放弃,不对外售卖,为夜岛每一位管理者服务。
奴隶的头垂得低低的,从来不敢抬眼看他。在奴隶出现在这个房间的第一天,他甚至还尝试跟他交流。
结果,他才刚刚出声喊了一声,那个奴隶就吓得跪趴在地上,全身颤抖着,一口一个“风少爷”,一声又一声地求饶。
风少爷?
凌风躺在床上,黑眸淡淡地望着奴隶低垂着头离去的背影,想起第一天奴隶喊他的称谓,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称谓了。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凌风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被囚禁在这个房间整整七天,他身上那些较深的伤口虽说拉扯下还会疼痛,但也总算是在逐渐恢复,而至始至终,他的主人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