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冷风灌了进来,她走回桌前,银锁坐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温暖,人却走了。
&&&&寒儿送饭进来的时候,惊呼道:“怎么这么冷!少主怎地不关窗?”
&&&&她说着便放下食盒,走过去把窗子都关了起来。
&&&&金铃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寒儿见事态不妙,赶紧找了个理由退出来,金铃微微一笑,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饭,又开始翻桌上那些往来文件帐册。
&&&&雪终于从天上落了下来,金铃从银锁离开时起便开始在心中默数时间,后天便是廿四个时辰之后。
&&&&她从浴桶中爬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子时的鼓声传来,喃喃说了一句:“这一觉爬起来,该只有廿一个时辰了吧……”
&&&&屋中的宫灯只剩卧室四角的还亮着,她挥灭了烛火,团身缩进了冰冷的被子中。
&&&&次日雪越发地大起来,昨夜撒盐般飒飒落下的雪片今日已形成割据势力,一团一团地砸下来。
&&&&金铃子时才睡,不免卯时才起,如今这个时节正是工坊作坊最繁忙的时候,农闲的乌山子弟早已开始Cao练,她一个人穿过略显寞落的乌堡,穿过一片寂静的竹林。
&&&&不知银锁在什么地方,是在等雪停还是冒着风雪赶路,他们明教弟子的轻功,又当真能踏雪无痕吗?如若不能,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念叨着银锁,手中的招式不免变成了刀法。不论多大的雪团绞进去,都渐渐化为齑粉,旋转的雪粉将她周身的剑气显形,像是一只妖娆灵动的活物。
&&&&寒儿远远就看见此等奇观,还以为有何异象,赶忙扯了扯莲儿的手臂,莲儿仔细看了一看,道:“你仔细瞧瞧是谁?”
&&&&寒儿定睛一看,金铃一身白衣,混在雪中,似已与风雪化为一体,遂惊叹道:“少主的功夫这般骇人吗?以前可从未听说有人如此。”
&&&&莲儿没好气,“行主当然可以,谁叫你逢下雪就想偷懒,自然看不见行主在雪中练功。”
&&&&“天冷嘛…………”寒儿谄媚地笑了一笑,“莲姐姐,你眼力好,你瞧少主还要练多久的功夫才及得上行主?”
&&&&莲儿道:“你需得管严自己的嘴巴,我才告诉你。”
&&&&“我一直都管得很严的。”
&&&&莲儿叹了口气,道:“行主曾说少主比他早了八年练成冰心凝神,可行主功力深厚,比少主可要深得多,且行主亦有Jing进。只是行主到底腿脚不便,比不得少主四肢健全,年轻气盛。我看只能打一架才知道。”
&&&&“哼,我去问戴公。”
&&&&莲儿摇摇头,见寒儿看得眼睛都直了,便道:“你光羡慕少主也是无用,自己需得苦练才能有所进步。”
&&&&“少主好看,我就看看,我什么时候说要学啦?”
&&&&“你啊你……”
&&&&几年前,寒儿也算是一介好手,有一阵子自称年轻一代里她敢称第二,只有金铃敢称第一,这话倒也不假,只可惜后来出了江湖,叫银锁的杀气杀得一点不剩,后又被向尧臣使诈打败,更是深深感受到自己和金铃的差距,是以愤而改学兵法。
&&&&金铃在大雪中练刀,虽然周身白雪障目,可这两个小侍女说了什么,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剑风慢了下来,缭绕周身的雪片却在她停手好久之后才落在地上,寒儿心中敬佩,脸上更是表现得一览无余。
&&&&金铃问道:“寒儿最近学得如何?”
&&&&莲儿掩嘴笑道:“兵书背了一肚子。”
&&&&金铃道:“不忙,我来验验。”
&&&&寒儿睁大了眼睛,问道:“少主,这怎么验法?背书吗?六韬三略我都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金铃略略摇头,将手中铁剑递给寒儿,道:“过两招。”
&&&&寒儿惊道:“少主我学的是兵法,又不是武功!再说我怎么是少主的对手?”
&&&&金铃双手拢在袖中,道:“我不出杀招,你只管放手来攻。如若我双手分开,便算我输了。”
&&&&寒儿正要后退,孰料莲儿诚心想看她出丑,竟然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她跌到金铃身前,挺剑刺出,金铃只往后略略退了半步,轻功都没使出来,便轻易躲开了。
&&&&寒儿又刺,只是畏惧金铃的威严,刺得歪歪斜斜,没有一点样子。金铃摇了摇头,脚踩九宫步,两下绕到寒儿背后,一脚踩入她膝弯之中,将毫无防备的寒儿踩得跪下来。
&&&&“少主……少主,我怎是你对手?”
&&&&金铃叹道:“你不战自败,当然不是我的对手。”
&&&&“我、我……我庙算不胜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难道庙算之时从不考虑双方的士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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