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堆鸡骨头。”
青瑰脸上一红,仰头道:“我当你不吃了。”
红瑛背着手走下楼梯,望望门外天色,道:“天色未暗,两位酒足饭饱,也该出去走走消食。听说林阳的荷花已经开了,二位可否与我一同去看看?”
小白有些迟疑,青瑰已经忙不迭地点头道:“正好我们也还没看过。”
红瑛低头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下摆,青瑰看得有些痴,脱口而出道:“你穿红的倒好看得很。”
红瑛一怔,笑道:“是吗?旁人夸我好看我大多会恼,青瑰夸我,我是真心高兴。走,带你去看看林阳一绝。”
小白在一旁沉着脸,气哼哼地紧攥着青瑰的手,红瑛瞧在眼中,笑着打趣道:“你们二人感情倒真好得很。白兄弟不必这般戒备,我断不是你心思里想的那般。”
红瑛说完便走到前头领路,一路上给青瑰介绍着林阳景致。通往荷花池的路上要经过一座牌坊,路过时红瑛指着那牌坊道:
“这牌坊是前朝留下的功德牌坊。林阳曾出过一位织造局的大臣,买丝招匠,得了许多人才,尤其是当时远近闻名的苏家绣娘,苏家绣娘给皇后绣了一件朝服,按规制绣满了七十八条立龙,据说是烨烨生辉。绣好后呈上去,龙心大悦,问织造大臣想要什么赏赐,织造大臣说倾心苏家绣娘,求皇帝赐婚,皇帝自然应许,还为他立了个功德牌坊。”
红瑛说罢,笑着问青瑰道:“这牌坊可还气派?”
青瑰昂头看了一会道:“气派倒还是其次,难得的是成就了段好姻缘。”
红瑛笑而不语,不再讲这个话题,指了指前头,道:“得快些走了,黄昏时候看满池荷花别有一番味道,天再黑就瞧不清楚了。”
他们先是进了一处小巧园林,在幽径中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红墙下,红墙上劈开一扇门,红瑛将门推开,眼前立刻豁然开朗,青瑰笑着跳过拱门,哪里是池,明明是个偌大的湖,湖面覆盖着满满当当的碧绿荷叶,随着风涌起层层叠叠绿浪。嫣红的荷花高挑出水,映着夕阳柔和的光辉,瞧着别样温暖可人。
红瑛笑道:“我年年要来林阳一趟,也是为了这满湖荷花。”说罢招手唤来一艘小船,对青瑰道:“游湖赏花,才更别致。”
小船缓缓划进湖中,青瑰趴在船沿上伸手划着船底流水,小白见这般景致早就不恼红瑛了,反而真如青瑰所说,体会出几番亲近来。红瑛俯身轻巧地折来一朵莲蓬,扔给小白,道:“春天折梅赠远,秋天采莲怀人,现下还不是采莲子的时节,若是到了秋天,湖上都是俏丽姑娘,泛舟湖上唱和着歌,那才有意思。”
青瑰听到,从船沿缩回身子,好奇问道:“我方才还觉得奇怪,这般美景怎么不见有佳人唱曲?”
红瑛望着青瑰,忍不住对小白笑道:“白兄平日里都带青瑰去些什么地方,还懂的佳人唱曲?不过,若是青瑰不嫌弃,我来唱一曲可好?”
青瑰一愣,点头道:“自然更好。”
红瑛莞尔,张口便唱,青瑰和小白听到后十足十地愣住了,以为红瑛该唱出清雅男音,脱口的却是婉转女声,着实被红瑛男唱女腔吓了一跳。不过惊愕之后,只觉得红瑛唱得确实动听,洁净了心底一般,原以为他讲话时声音就够好听,想不到唱起女腔来这般迷人,只听他唱道: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青瑰听得正痴,红瑛的歌声却戛然而止,青瑰意犹未尽,有些埋怨地看向红瑛,红瑛笑道:“听听即可,若我再唱下去,就真是冒犯佳人了。”
青瑰问道:“真的有佳人在此?”
红瑛点头,道:“你当这林阳湖中荷花为何开得这般好?这湖中本住着一位荷花花妖,时常幻化成美人坐在荷叶搭成的画舫上唱曲,方才的曲子便是她唱过的。”
青瑰不解,问道:“真的?可还能见到她?”
红瑛摇摇头,道:“传说若干年前唱曲的花妖得罪了人,那人命人将满湖的荷花全部拔除,林阳湖空荡荡了一年,可第二年又有新的荷花生了出来,开得更艳,几近妖异。城里人都说是花妖显灵,护着荷花呢。”
“那人呢?”
红瑛道:“听说在那年冬天就病死了,死的时候怀里抱着朵枯萎荷花。不过那年之后,花妖再没出现过。”
青瑰听得入神,为他们划船的年轻人也听到了,朗声笑道:“你们一瞧就是公子哥,就爱讲这些没谱没凋的,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湖边,压根就没见过什么花妖,更没听到什么唱曲的,八成是编来听着下酒的吧。”
红瑛浅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瞧了青瑰两眼,青瑰瘪瘪嘴,对撑船小哥道:
“没瞧见可不等于不存在,可能只是你们没缘分罢了,天底下极美的人物,都是只见有缘人的。可怜这花妖姐姐,她不愿出来,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红瑛道:“青瑰好心肠。你在她湖上说这些知心的话,花妖大概听得见,会觉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