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叫你说出来了么!”太后喝道。
“太后饶命!”小太监吓得扑通跪下。
太后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靳花初,烦躁道:“退下吧。”
小太监哆嗦着抓起吓掉的帽子,一边念着谢太后谢太后一边飞快地退着走了。
靳花初的脸Yin了下来,道:“姨母要毒杀她?”
太后冷笑:“本没想让你知道,可现下你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想阻拦哀家?”
“姨母,留着她不好么?”靳花初放低了姿态,“留着她,陛下便会一直不思朝政,百官之中无肯拥戴之人,朝中便再没有能与您抗衡的权力,不比杀了她要来的划算?”
“是,你说得都没错。但和那个祸国妖姬扯上关系的可不止陛下一人,还有你这个一国之后,最该争风吃醋的皇后娘娘都低三下四地供着那个青楼出身的婢子,你又怎知,那些人背地里如何嚼咱们靳家的舌根?”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哀家说你,你从来都不肯听,只有处理掉那个祸根哀家才能安心。况且,青云观的道长们也都说了,自从这个贵妃入了宫,盘踞在宫中的龙凤瑞气渐有隐匿之势,长此以往,这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姨母,如果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不……”靳花初不甘心地垂死挣扎。
“你若早点醒悟,也不至于有今天。你向来是知道哀家的,说一不二,言出必践,此时才说这话,太晚了。”
是啊,太后从来都是言出必践的,只要那念头曾动了一动,九头牛也再拉不回来。
太后又续道:“再提点你一句,别妄想给她通风报信,你今日就给哀家一直坐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她来了也不许和她说话。周围暗处布置了御林军,十几双眼睛都替哀家盯着你,你就老老实实地等晚宴开始吧。”
靳花初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起裙褶,掌心里全是汗。
她心想,若屠酒儿能早点过来,她怎么样也要寻个机会给她透点儿风,哪怕只是递一个眼色过去也好。
可时间慢慢过去。
慢慢过去。
等来等去,屠酒儿都没来。
明明说好了要她尽快来,不知道又跑去玩什么了,人影都不见。
靳花初很紧张,紧张到脑子里一直只回荡着临别时屠酒儿喊的那句——
“花初,要等我呀!”
然而世间总有些事,不能等,无法等,等不了,有些等待被耽误以后,将会酿成永无法挽回的大错。
看来今日,这朝阳宫必要死一个人了。
转眼,便到了傍晚时分。
宴席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纵观朝阳宫布局,那殿中最高的座位自然是皇帝的,偏下的左副座则归于今日的寿星太后,右边并列摆了两台席位,是为皇后与贵妃二位比肩准备。
稍晚一些的时候,皇帝的几个叔叔伯伯携夫人入了门,又有各宫娘娘陆续到来,带着小皇子与小公主的坐在了次于皇后贵妃的上座。后宫里但凡排的上位分的都来了,渐渐把偌大的席位一个一个占尽,一时间殿内人流如chao,好不热闹。
随后,太后携皇后也入了席。
晚宴的人都差不多到了,只差皇帝与贵妃两个人。
众人只能候着,太后等得脸色很不好看,大部分人只战战兢兢地偷偷瞧太后的表情,却没几个人注意到右副座的皇后娘娘面色也难看非常。
外面的敲梆子的太监报过戌时整点到之时,皇帝才带着贵妃姗姗来迟。
只见屠酒儿穿一身靳花初为她挑选的华美红衣,巧笑嫣然地搭着皇帝的胳膊,与他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皇帝宠溺地示意她先安静,然后转身朝太后颔首致歉:“儿臣误了寿宴时辰,实在是大不孝之过,求母后降罪。”
“罢了,坐下吧。”太后皱着眉道。
屠酒儿笑呵呵地蹦跶到自己的座位上,显然还处在玩乐之后的兴奋中,拉着靳花初就悄悄说:“花初,陛下哥哥刚刚带我去东亭钓鱼了,特别有趣,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靳花初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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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一会儿就起床,然后陪你一起去弄那些事儿,行不行?”
——“花初,要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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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许诺言犹在耳。
可原来她一玩起来,真的什么都会忘。
靳花初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对面太后席位传来一声很刻意的干咳。
“诸位。”一点空隙都没有留,皇帝已经拿起了酒杯,向寿宴上所有人端起。
按照礼数,所有人都要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等待皇帝说完祝寿陈词,合声祝一句万寿无疆,然后一饮而尽杯中之酒。
屠酒儿也乖乖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她仍然在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究竟拿了个什么鬼东西。
靳花初根本找不到一刻空闲插话。
“有道是,开雅宴,画堂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