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想要听到外面的动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莫纪寒却不甘心放弃,既然在院中没什么成效,他便借着天气转冷他的午睡转往内室,就俯在地上听着由地面的震动传来的声音,那是在军中时防备敌军突袭最实用的方法。
就这样,在听了半个月之后,他终于能肯定西边的脚步声相对来说要比别的方位少,尤其是夜间,巡视的也比别处少,若他猜得不错,冷宫便是在那个方向。
确定了这些,莫纪寒心中想要尽快离开的欲望越加强烈,但他还不能行动,偏殿中那几个小宫监小宫女不足俱,但另外两个武官以及暗处的暗卫,却并非那般好蒙混的。
武官在明处,相对来说还好办点,但暗卫,他虽能感觉到,但凭他现在的功力却无法得知他们具体的人数和潜伏的方位。无法瞒过他们,逃跑就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帮了莫纪寒这个大忙的,正是任极。
他初登大宝,早先为帝位和承先皇遗愿主战手腕极其铁血,一度弄得朝中上下惴惴不安,连中秋都没人过得安稳。如今朝局已定战事告捷,为了显示君臣和睦,便借着金秋的好时节弄了场“赏菊宴”,且不说花如何,光是源源不断运进宫中的肥美螃蟹和醇香甘美的黄酒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给抢走了。
这次的“赏菊宴”,不光请了朝中官员,就连所有在京的官员也一并给请了,林林总总大几百人,平常大得有些冷清的皇城,突然间就热闹起来。
也因为这,为了以防万一,禁卫抽调大批兵力要在宴会开始前就布置好护卫,暗卫也不例外。莫纪寒所在偏殿暗卫变动时挑的时候正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但从来只在殿外的他们却不知道,本该睡觉的莫纪寒从来就未休息过。
沉夜中的几声枭叫让他顿时就警觉起来,几声轻微的衣袂破空声让他心中一动,在将那个小头领刻意压低声音的几句命令听完,莫纪寒的心跳顿时就快起来。果不其然,在那人命令下达完后,衣袂破空声再去,除去两声是消失在偏殿,其实的三声,都往外间去了。
正是这两声,让莫纪寒确定了两个暗卫所在的方位,在心中默演几遍逃跑路线后,他决定行动,不想再等到什么宴会开始的时候,忍耐了这么久,他一天也无法再多忍!
所以就在宴会开始的前两天夜里,他穿上那些人唯一帮他准备的一件黑袍,扎紧,然后推开自己事先卡好的靠近西侧的窗户,悄无声息的越窗而出,伏地再三确定并未惊动任何人之后,他以极其轻缓的速度往屋外东边挪过去,那里是小宫女住的地方,也离院墙最近。
那堵墙因为造景植了爬山虎,在秋天已经转红,藤蔓不复幼嫩而变得又老又韧,莫纪寒便是靠着它们,再加上自己那三成的内力,得以翻过耸立的宫墙。
当时的他因为怕惊动暗卫,将仅存的内息提升起极致,直到落地确定真的并未惊动任何人后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得“怦咚”作响,胸口也有些隐隐作疼,想是在不知不觉间内力使得过度了。
可还不能休息,他谨慎的朝着西边摸过去,因为只对宫中禁卫的换班时间有大概了解,却并不知道沿途还分布着多少暗卫,莫纪寒走得几乎是一步一停,耳力目力运到极致,就如同一只警觉的黑猫。
宫中果然都是大同小异,看起来虽然像是巨大的迷宫,却绝对是环环相扣殿殿相连,那些不起眼的小路永远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似走到尽头,只要心够细,也绝对能在其间找到出路。
这样走,虽然相对安全,但所耗的时间也会更多,等到莫纪寒真正站在冷宫的地面上时,天边已经泛起白光。
“未浠宫”确实冷清非常,也只有这处是皇城中唯一独立的建筑。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尘土堆积蛛网纠结。任极上位时大赦天下,将之前被自己父王关在此处的妃嫔尽速遣走,而他本人则是还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摆进来。
这时的莫纪寒已经非常疲累非常,内力的消耗已是过度,知道这样的自己已经不能再逃,又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他索性挑了个冷宫中最僻静的角落运功调息,以备体力。
不知不觉已到午时,金灿的秋阳照下来,却在洒到这冷宫时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连温度都冷下来,冷宫中依旧悄无人声,随意走走,脚步控得再轻,也有回声。转头看去,发现厚积的灰尘上满是脚印。
莫纪寒当即不再逗留,直接翻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撼得愣住。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鳞鳞的水色,京城的另一端在远处遥遥相望,左右不过五十步大小的空地便全部被水隔断,简直就像是为了阻止那些打入后宫的女人私逃而设,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是如此浓重的绝望,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不甘心的冤魂。
郑公公带着人赶到“未浠宫”时那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仅仅一墙相隔,辉煌的宫灯却照不到此处,秋风一刮,让人忍不住从骨子里泛出寒意。
赶紧着人点了灯来,只此一照,就发现落了厚厚一层灰土的地面有着明显的脚印,脚印很杂乱,走过的范围不小,显然莫纪寒在这里待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