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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着,他分明依依不舍又看了眼柴未樊边的书,然后硬生生别过脸庞,不再投注注意力,联想到他现在寄居在柴府,身无钱财傍身,想必也没钱去买书,她叫住准备下去的宋言珂,“那个,公子。”
宋言珂停下,疑惑看向她。
“既然夫子提到这本书,想必对你们有用处,正好我看完了,你若想看,我可以借给你一段时间。”
宋言珂双眼发亮,瞪圆了眼,“可以吗?”
柴未樊微笑,“自然。”
……………………
大太太回到府里时,脸庞漆黑,回来后直接去了宁顺堂,一刻钟后,从宁顺堂出来,脸色更加难看。
柴未樊听着听芙叽叽喳喳禀报,好笑,“你关注这些干什么?”
听芙理直气壮,“从大太太身上,奴婢可以间接打探到宫里的态度,娘娘肯定想姑娘了,说不定给大太太施压让姑娘回去呢。”
听到这话,柴未樊一愣,转而诧异地看向听芙,“看不出来啊,听芙,你这小脑瓜居然破天荒想那么多。”
听芙得意地昂起头颅,“那是,跟着姑娘,奴婢可长了不少见识。”
这是既夸了她自己,又夸了柴未樊,她心计有所增长,嘴皮子也愈发利索了呀,柴未樊摇头浅笑。
不管姑母有没有施压,她留在柴府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多久,眼看着将近半月,祖母的脸色不见一丝病气,再压着不让她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柴未樊想不到的是,惠太妃真的给大太太施压了,这事情还要从那天皇上盛怒后往永和宫走了一趟说起,皇上顺带带着那个宣纸的小太监过去,让他把柴府的事说了一遍,惠太妃当即大怒,本来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召柴未樊回去,转眼却收到柴府自宫外递来的拜见帖。
今日,大太太过来拜见时,她不仅没应允任何,反而狠狠给了大太太一通脸色,最后,直当当地说:“哀家想念樊姐儿了,近些日子,就让她回宫吧。”
大太太当然不乐意,但是说完这话,惠太妃直接挥将她们赶了出来,走出永和宫的大门,大太太脸红得要滴血,看着永和宫伺候的下人暗含讽刺和嘲笑的嘴脸,她恨恨地将的帕子都扯烂了。
回府后,大太太将此事告知了老太太,边说边抱怨,“母亲,您说,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好歹来自宗族,岑哥儿好了对她也有好处,难不成真要指望四丫头一个姑娘家家吗?”
老太太沉yin不说话,听她反复嘟囔抱怨,淡淡看她一眼,“你错了,娘娘不指望四丫头,也不指望岑哥儿,她唯一指望的一直是当今皇上。”
大太太语塞。
是啊,之前不受宠时,因着四皇子的面子,宫里奴才才不敢肆意蹬鼻子上脸,后来二皇子登基,又是因着教养过四皇子的情谊,惠太妃才得以封为太嫔留在宫养老,不必前往清苦的太庙度过余生,现在得阖宫看重,奴才谄媚也只是因为坐在当今那个位置的是四皇子,对她孝顺有加的四皇子。
她靠的从来不是四丫头和岑哥儿,更不是柴府,如今反而是柴府要使劲巴着她。
老太太叹气,“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大太太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大太太直接闭上眼,一副“不想再听”的模样,她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出来了,等大太太走后,老太太睁开眼,望着前方,眼神朦胧,过了会,她开口说:“将岑哥儿叫过来。”
柴未樊刚把书收回去,还没来得及摆好,大哥突然来拜访。
她十分惊讶,大哥身为嫡长子,在府里地位不一般,平常大部分时间都用到了学习和读书上,与府里姐妹很少交流,唯一相熟的大概是一母同胞的大姑娘柴未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会来找她。
难不成,他跟她们的心思一样?
柴未樊显露出几点惊讶,将大哥迎了进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柴敬岑微有尴尬,他平常不怎么关心内宅,跟诸姐妹交流也极少,如果不是祖母硬让他过来,他根本不会过来,现在坐在柴未樊跟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尴尬地笑笑,悄悄扫视一圈屋内,看到堆积在那里,还未收起来的书本,立即找到救赎似的走过去,随拿起一本书,“四妹妹也喜欢看书?”
柴未樊跟过去,微笑,“这都是父亲生前留下的书,我今日正好有空,就搬出来晒晒,打算过几日带进宫去。”
“哦。”柴敬岑点头,想到二叔在世时的场景,心下感叹,“二叔博览群书,胸有沟壑,往常祖父就常说,二叔才是阖府最会读书的人,可惜……”
柴未樊父亲去世时,柴敬岑十岁,已经记事,那个时候,二叔很喜欢他,经常拷问他的学,给他买书,带他出去玩,他也很喜欢二叔,跟二叔的关系极好,可惜,后来二叔英年早逝,母亲又不喜他跟二房走太近,所以他跟柴未樊这个妹妹关系却一点也不亲近。
想到这段时间的传闻,他面带羞愧,朝柴未樊道歉:“前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