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好。”
邓姑姑漫应一声,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木盒子上,顿住,“这是?”
盛盏解释:“姑娘让奴婢将盒子交给董嬷嬷,到时候由董嬷嬷转交给皇上。”
邓姑姑神情凝住,半晌,她眨眨眼,轻吁口气,“嗯,你去吧。”
盛盏无所察觉,行个礼便脚步轻盈地离去,邓姑姑转过身,盯着盛盏的背影,面色挣扎,一会明快一会愁苦,似乎有什么难解的心绪缠绕心头。
“姑姑?”
听芙准备出屋,冷不丁见到一根柱子似的伫立在门口的邓姑姑,吓了一跳,“您站在这做什么?”
邓姑姑清醒过来,摇头,“没什么,”顿了下,对听芙说,“听芙,你跟我过来,我问你一些事。”
听芙眨眨眼,满腹疑惑,“哦”一声,乖乖跟着她往旁边走去。
两人走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邓姑姑酝酿了会,问:“听芙,你跟在姑娘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吧?”
听芙点头,“是啊,自姑娘进宫,我便跟着姑娘了。”
“那你对姑娘入宫后所有事都知晓了?”
“那是自然,我基本跟姑娘形影不离,姑娘有什么心事,也会跟我们说。”
邓姑姑颔首,看着听芙,漫不经心问:“姑娘在宫里这几年,跟谁关系最好?”
“当然是太妃娘娘啊!”听芙毫不犹豫道。
将要说出口的那口气顿时憋在嗓子眼,邓姑姑没好气道:“这我自然知道,我是说除了娘娘之外。”
闻言,听芙犹豫,“除了娘娘之外……那没了吧,姑娘平时很低调的……姑姑,你问这个干吗?”
邓姑姑面色不改,“跟在姑娘身边时候不短了,我总要多了解些。”
“哦。”听芙没任何怀疑,想了想,大力摇头,断言道,“那没了,宫里适龄的主子本就不多,长公主她们……您也知道。”
“真没了?皇上同养在娘娘膝下,跟姑娘总该有几分交集吧?”
说到这个,听芙郁闷,“姑姑,您别说,这件事就是奴婢们也想不通,姑娘好像有点怕皇上。”
邓姑姑来了Jing神,“怕?怎么会?我看皇上对姑娘还是很好的,想必当初两人的感情还不错。”
“那倒没有,皇上当时久不在皇宫,与姑娘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眉梢立拢,邓姑姑不信,继续问:“皇上虽不住皇宫,但逢年过节,总要回宫一趟,那时候与姑娘也未有交集?”
听芙摇头,“姑姑,您想多了,那时候姑娘要跟在娘娘身边帮忙,皇上拜见过娘娘之后便一直跟先皇和皇子待在一处,怎么会跟姑娘有所交集。”
这事情不对啊,若是如此,那皇上为何对姑娘起了心思?总不可能是一见钟情,能成为帝王者,心智无不极为坚定,绝不会贸然受到影响,四皇子虽然登基尚短,但看他平日的作风就知道他正在渐渐往一个合格的帝王方向发展,所以,他只能是在年幼心智尚嫩时就将姑娘放在了心头,但照着听芙的说法,两人又无有交集。
难道,是她想错了?
隔日,惠太妃将鞋袜做好,令人将它和柴未樊的盒子一同送去紫宸殿,许公公接过,问清东西来源之后,便颠颠送往室内。
“皇上,太妃娘娘着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他上前,小心将两个盒子一同放在桌上。
皇上正忙于政事,略瞟了眼,点头表示知晓,然后挥让他退下,不要打扰他。
许公公却没走,仔细瞧着皇上的脸色,说:“皇上,另外一个盒子是樊姑娘送来的。”
边的动作顿住,稍即,他放下,望向那两个盒子,缓慢抬,拿起其一个,打开,却是一对毛绒绒的鞋袜,眼里转瞬温暖,这是娘娘对他的一番爱切之心,他抚摸两下,随即,放下,拿起另外一个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愣住了。
再看看旁边的对袜,不知怎么,他想起了那年冬天,准确地说,那是他们的第次相遇。
他回宫后第二天,突降鹅毛大雪,太皇太后担心他们,便没让他们回去,让他们在宫住下了,那个时候,皇兄还未封王,同他一起住在庆林园,也同他一起返回宫,自然也就一起留了下来。
那次雪势极大,短短一夜,雪便有半尺深,早上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时,小五闹着要去打雪仗,皇上大概想要表现兄弟情深,竟亲自领着小五去打雪仗,皇上都去了,剩下的兄弟姐妹自没有闲着的道理,他,大皇兄,皇兄还有大皇姐,二皇妹便一同去了。
其实是他们玩,他看着,他一向跟他们走得不近,自己就坐在一旁观看雪景,突然,他看到那边雪松旁露出一丝青衣,毛绒绒的领边在风扑楞楞炸毛,蓬成一团。
他愣住。
突兀,一枚拳头大的雪团朝他投掷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雪团就“嘭”一下砸到了他背上。
他Yin沉着脸拍了拍背,瞥向砸来的方向,大皇兄十分无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