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柴未樊吃惊,也不禁带上几分羞涩,她年才十三,二公主应与她同龄,没想到温太嫔娘娘居然已经给二公主观望婚事了。
那姑母呢?突然让她学习厨艺也是为着这个吗?柴未樊出神。
温太嫔坐了会便离开了,此后柴未樊有时间便去良华殿学习刺绣。
按下不提,柴未樊除了给各宫主子和长乐宫送去了些,还给教她的几位老师也送了点,新年过后,老师们回到宫廷给她们授课,第二日,张夫子便叫住了她,问她。
“我年前讲的《阶台讲义》可曾融会贯通?”
本以为会得到夸奖的柴未樊立即低下头,乖乖说道:“还不曾,学生,尚有几处不解。”
张夫子捋捋几髻清须,慢条斯理道:“既如此,过两日的休沐日子,你可去府上私下补习。”
柴未樊眨眨眼,惊喜叫道:“真的吗,先生?”
见她如此开心,张夫子一贯严肃的脸庞也不由流露几分笑意,“自然是真的。”
柴未樊立即弯腰行礼,“那学生在此谢过先生了。”
待到休沐的日子,柴未樊一早便跟姑母告别,倚车驶向夫子的府邸,说来,这是第一次去先生的府邸,上次表哥哄她说要带她去张夫子的府邸,却全是哄着她玩,过后却带她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庙宇,还莫名其妙算了一卦。
说到这个,她想到长公主和那位如兰公子,不知道他们是何关系,应当关系很好吧,看长公主和那位公子交谈十分轻松愉悦,难道,二人真如传说中般……
长公主这段时间倒也平静,两人相安无事,保持淡淡的君子之交。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张学士的府邸,她命侍从将拜帖交给门卫,耐心等待一会,随后被亲自迎上来的张大太太迎了进去。
张大太太说:“公公正在盼君院教习几位公子读书,姑娘先去书房等候一二,我这就去通知公公一声。”
柴未樊弯腰行礼,“有劳夫人了。”
张大太太摆摆手,笑着吩咐身后的一个嬷嬷将她送到书房。
柴未樊跟着那位嬷嬷朝书房走去,心里却想张夫子也十分不容易,进宫要教她们学习,出了宫回到家还要教习家中的公子。
她被引到的书房是张夫子的书房,平常等闲不让外人进,不过柴未樊是他亲自吩咐要送到书房好生伺候的,嬷嬷一路十分恭敬有礼,等她到书房后,又命令丫头赶紧送来适口的点心和好茶。
柴未樊观望夫子的书房,宽大整洁,一面书架上密密麻麻都是书,跟表哥的书房有的一比,她心下感叹,怪不得夫子能成为大学士,怪不得表哥一向博学多知,这不是没缘由的。
她规规矩矩坐在待客椅上,没有乱翻乱动。
大约过了两盏茶功夫,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柴未樊立即站起身,规矩行礼,“拜见先生。”
“咦?”
一道清真的声音意外响起。
柴未樊抬起眼,愕然发现先生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位七、八岁的男童,此时那位男童正睁大圆溜溜的双眼,好奇地盯着她看。
张夫子道:“未樊来了,先坐下,待我教训过这小儿再来问询你。”
柴未樊自然应允。
那小童收回对她的好奇目光,满脸不情愿地挪向张夫子,张夫子板着脸,拿着一把弯腰戒尺,将书案拍得“啪啪”作响,柴未樊吓了一跳,没想到张夫子还有这等严厉的时候,在宫里的时候张夫子虽然也严厉,但那只止于严肃的脸庞和她们背不出经义时紧紧锁住的严肃眼神,没想到对待自家子孙,张夫子居然这么……
其实想想也想得通,宫里不是公主就是郡主,张夫子人微言轻,自然不能像对待自家子孙一样对待她们。
柴未樊颇有兴致地抵着下巴遥看那里,待了会,她吃惊地直起身,张夫子虽然一直训斥这个男童,但是之间夹杂许多提问,这些提问,很多她听都不曾听过,还有一些隶属经书讲义中,这位男童居然对答如流,对一些题目他还有自己的见解。
没想到是位神童!
她大为吃惊,又十分钦佩!
似是捕捉到她的目光,那位男童突然转过脸,看见她这吃惊的样子,居然十分不屑地甩过来一个白眼。
柴未樊:“……”
她没有看错吧,一个小屁孩……
张夫子收起戒尺,呵斥道:“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课上睡觉,就不是过来罚问这么简单了。”
“是!”男童声音十分萎靡。
“好了,你走吧,回去后将今日教习的抄写十遍。”
“……是。”
男童临走前,朝她扮了个鬼脸。
柴未樊摇头好笑。
男童走后,张夫子拿着书朝她走来——
经过一天的学习,柴未樊对这本书初步有些了解,时候不早了,她告别张夫子和张大太太,起身离开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