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抱着我?……为什么要亲我的耳朵?……叶本初的胃绞紧来,无法继续思考,昏昏沉沉的,他又发出无助的痛楚的呻yin。
程立霆在他耳边催问:“去医院?……我抱你去…看急诊……”叶本初揪住他的一根手指,含混地否决:“不,不行……不能去……”“不去就这样躺到天亮?你吃得消?”“药……有药、客厅……”
卧室里晦暗不明,只有复兴中路上遥远的闹市区霓虹愿施舍些许光亮,给叶本初看清程立霆轮廓的机会。他被揽住后背扶起来,一颗黏嘴的胶囊被塞入口中,接着是温热的白开水撬开他的牙齿,带着胶囊跃下他的喉咙。程立霆面色平静,照顾他就跟照顾一盆不会言语的五十铃兰,只需给予养分,无需倾注心血。
吃了药后的他很快又睡去,隐约间感觉到有人又钻进了他的被窝,一只热烘烘的手掌做贼似的慢慢摸到了他的肚子上,又开始新一轮缓慢又轻柔的抚恤。
独身34年来,叶本初生病从不流泪,他知道没有人会心疼他,照顾他,所以他选择忍耐。孤独是他的老友,陪伴他多年,近来接二连三缺席,将他拱手相让给外人,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完整地暴露那人的眼皮下。上次在云南发高烧,他全然昏迷毫无印象,这次他不过只是胃痛,还能借口忘了?
卫生间里传出水声,叶本初打开门,看见一具颀长健硕的rou体在四溅的水花中怡然自得,流水滑过深陷的腰窝,结实挺翘的tun部,Jing壮有力的大腿根部,满足地滚到地下管道去。
“谢谢。”
叶本初对着他的后背说道,然后按照往常的顺序刷牙、刮须、洗脸,再把毛巾搓洗干净拧干晾好。他直到走出卫生间都没再看过一眼淋浴房。程立霆站在他斜后方,一直无声地盯视着他,宛如雕塑。
白粥是昨夜留下的剩饭熬煮的,配菜是昨夜一个人吃不完的三菜之一,回锅加水一热,又是新生。程立霆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仍是不爱擦干,接连滴水。叶本初摘下围裙,不冷不淡道:“熬了点粥,你要是不爱喝,可以点早餐外卖。”程立霆走过来坐下,他上半身裸着,水珠肆意流淌,他却不管,盯着那盆剩菜问:“配这个吃?”
“怎么?”
“你胃不好,还吃剩菜?”程立霆皱眉,“你难道不能煎个蛋?”叶本初听出他的责怪,试图解释:“总不能倒了,热一下味道也不错。”
“以后早饭我来做。”程立霆理所当然地说,随即又不确定地补充,“只要我……有空。”他这话不啻惊雷,叶本初诧异:“你什么意思?”程立霆端起白粥的瓷碗,一副主人姿态:“我想搬过来和你住。”
叶本初愣了,随即回神:“不,不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应该结束我们这种,呃,这种不太好的关系吗?”
“我没答应。”程立霆放下碗,想摸摸口袋,才反应自己没穿衣服,“协定在……在我上衣口袋,我去抽屉里翻出来了。白纸黑字,我不同意就不能结束。”叶本初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地瘫坐在椅子上,深叹一声:“你这么拧干嘛,如果哪天你姐真的发现了……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程立霆看着他:“我是我,她是她,我不能因为她的想法放弃我想要的东西。我姐不是小孩,她没有那么脆弱。你跟她出柜的时候,她有晕倒吗?”
“那是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她的朋友,你是她最宝贝的弟弟!”叶本初猛地拍下桌子,勃然怒道,“我可以永远消失在她面前,但是你不能,她要是知道你跟我有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会有多难过?况且,你根本不值得因为我们的这种关系,去伤害一个爱你疼你的人!”
程立霆沉默了片刻,突然问:“我们这种关系,不值得?”
“对,这本来就是一段荒唐、肮脏、错误的违背社会主流价值观的不正当关系。”叶本初用毕生所学,挑选最刺骨的词语,来描绘他和程立霆之间见不得人的地下关系。他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觉得自己的演说快要成功了,此刻他的胃又有点卷土重来的意思,于是他先拿起筷子划拉了几口粥。
程立霆见他不疾不徐地喝起粥来,略带踌躇地问:“抛开我姐的因素,你自己呢?对我……难道没有……”
叶本初知道他想问什么,上了这么多次床,难道对炮友就没点眷恋之情?那些主动求欢的时刻都是外星人上身,不是他发自本心的想法?探险途中的点滴照料全是脑子抽风圣母体质发作?
“没有。”叶本初一口咬定,“我一直在等你腻烦这段关系,我大你十岁,有些事比你看得清点……”
“可我没有腻烦。”程立霆烦躁地再次强调。
“可我腻了!”叶本初气得口不择言,瞪着他,“我不想再继续了,因为你,我这几个月一直提心吊胆,因为你,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因为你,我、我、我……”把自己心都弄丢了。
他说不下去了,起初的愤怒急转直下,差点成了诉苦大会,他要打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