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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自己真的仔细研究沈意的行程,还是能发现沈蓝波的地址的,但是凌寒不想。
好像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似的,否则他以什麽理由去看沈蓝波呢?小沈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告诉他。
其实该断的已经断的差不多了,凌寒想,这两年沈淀下来,大概沈蓝波也差不多忘记他了,只是他还是执著地想知道沈蓝波的情况,想要沈蓝波活的好好的,想要知道沈蓝波生活的很幸福。
人真是软弱到悲哀的动物啊,凌寒想,尤其是他,剥去了坚硬的外壳,里面其实柔软的一塌糊涂,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你住吧。”天池突然冷静下来,哼哼了两句,抓起凌寒放桌上的八毛钱去买豆腐脑。
“对了。”走了一半天池突然停下来,严肃地看著凌寒,“豆腐脑涨价了,现在要九毛了,你还差一毛。”
凌寒:“……”
“下雨了!”天池买完豆腐脑回来就大喊,“收衣服啦收衣服了!”
凌寒的声音遥遥的从楼上传来:“你收一下就是了,而且衣服不是晾在阳台上吗?还是你又偷偷搬到院子里了?”
“腊肠腊肠啊。”天池急的跺脚,“还有咸鱼和腌rou啊,快点下来!”
今年春节凌寒是和天池一起过的,天池是个标准的吃货,灌了无数腊肠不说,熏rou火腿咸鱼腌rou都准备了很多,从新年吃到现在都没吃完,天气暖和的时候,凌寒就把那些干货拎到院子里晒晒。
那些吃食可真是天池宝贝,即使知道腌制食品不好,天池还是吃的乐不可极,要是真被雨淋shi了,想必天池要唠叨和郁闷好久的。
凌寒咚咚的跑下楼去帮忙抢收,那一串串腊肠都挂在梨花与桃花树上,有的树枝都压弯了,雨点劈里啪啦地落下来。
最後一挂腊肠从绳子上拉下来的时候凌寒才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却猛然撞到了树枝上,头上立刻落下一把絮絮的花瓣。
“已经春天了啊。”凌寒掸去肩膀上的梨花,雪白的梨花触手柔软娇嫩,纠缠在他手指上有著春天的甜蜜气息,他才恍然想起,原来又是四月了。
他好像和四月特别有缘,每次这是这个时间发生一段影响他生命的事情,他的离开,沈蓝波的离开……
今年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波折呵……
“你站在雨下面发什麽傻?”天池大喊,有点儿得意,“豆腐脑我买回来啦,今天大爷心情好,多送了我半碗,要不要分你啊?”
“真讨厌,我本来计划去苹果园喝咖啡的。”天池趴在窗台上看著雨幕抱怨,他是个有计划的人,计划了就要执行,而去苹果园喝咖啡这件事,他从周一就开始唠叨了。
凌寒坐在客厅看报纸,闻言不由得看了眼天池,然後眼神又飘忽起来。
天池确实和沈蓝波是好友,两人很多的习惯性动作都是惊人一致的,沈蓝波以前也爱趴在窗台上,雪白的脸贴著窗玻璃,乌黑的眼睛转的滴溜溜的,抱怨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著,小巧的鼻子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
“喂,不要这麽看我啊。”天池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投过指缝看凌寒,眼睛滴溜溜的,“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和我日久生情爱上我了的。”
凌寒白他一眼:“你不是要出去麽?这雨又不是下的淹没了,你开车不就行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麽去那边?”天池问,凌寒不吭声。
“周末诶,你不出去玩,就坐在家里?”天池嘀咕,“我看上次追你那人不错啊,还开著凯迪拉克呢,你不要出去和他约会?”
凌寒已经算是坦荡荡地出柜了,因为他刚回公司那段时间,何一一直公开追他,热烈的让天池都赞叹不已,也让公司人都知道了凌寒是GAY。
不过凌寒向来不喜欢何一,拒绝的干脆而执著,但是这事传开了,以後凌寒倒是遇到了很多同类,干他们这行的GAY还挺多。
“你喜欢啊,喜欢你就收了呗。”凌寒漫不经心地回,“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又刷我卡了?都买了什麽啊?”
凌寒的收入其实还没有天池的多,但是天池家控制天池的钱控制的紧,以至於天池现在都养成了花凌寒钱的习惯,幸好凌寒也不爱花钱,两人住一起还算安稳。
“你管那麽多干什麽?”天池翻白眼,但是好歹起了点愧疚心理,“嗨,你有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东西?”
“你不用送我。”凌寒摇头,羊毛出自羊身上,反正最後花的还是他的钱。
“是麽?”天池转头去看窗外,“那他大概要伤心死了,你不想要啊。”
他对著凌寒震惊的脸嘻嘻笑起来:“算了,你继续看报纸吧,我去苹果园喝咖啡了,晚上早点睡。”
他说完就要溜走,却被凌寒敏捷地一把按在沙发上:“你刚才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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