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坐在一大丛玫瑰花旁,在夜风中惬意地喝着。托柳克丽霞的福,比利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饿,他敢说他今天一定足足吃了两磅的糖渍玫瑰花苞。
&&&&“……所以,他真的说完那些话就转头走了?里德尔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人,”柳克丽霞呡了一口草莓酒,露出一种难得的心满意足的表情,“我猜麦克米兰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
&&&&比利瞥了她一眼:“别幸灾乐祸,柳蒂,还是想想你的普鲁维特吧。如果他去告个状,我不认为你父亲会对你的行为放任自流。”
&&&&“他什么也不会说。”柳克丽霞笃定地说,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想想他‘普鲁维特的骄傲’吧。据我所知,他在八月中旬就会离开,准备回德姆斯特朗上学,所以你只要再坚持十天就够了。”
&&&&——十天?!
&&&&比利瞪大眼睛看着柳克丽霞,他正要说话,却突然闭了嘴。在这僻静的小道尽头隐隐传来踏在碎石子上的脚步声,听上去这个人迈着大步,而且走得很急。他们同时抬头张望过去。
&&&&片刻后,柳克丽霞已经眼尖地看清了那个人是谁。她狠狠瞪了比利一眼,压低声音说,:“看在梅林的份上,拜托!求你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千万别提这个名字——你怎么不去选修星座占卜课?”她伸直脖颈又看了两眼,然后回头快速说,“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她猛地顿住了。
&&&&柳克丽霞身边的石凳上孤零零地放了一杯草莓甜酒,而比利早就不见了踪影。
&&&&比利蹲在一大丛玫瑰花后,盼望着普鲁维特千万不要停下来和柳克丽霞聊天。或者柳克丽霞可以行行好把他带走——但那明显不太可能。他正在暗自咒骂梅林,突然身边花枝一响,一个人拨开它们挤了进来。比利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柳克丽霞皱着眉头也挤了进来。
&&&&她Yin沉地对比利耳语着:“你躲到这儿干什么?”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和他正面交锋。”比利咬牙切齿地小声回答,“话说回来,你也挤进来干什么?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你施恶咒!”
&&&&“事实上——”柳克丽霞沉yin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
&&&&“哦,”柳克丽霞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拂开玫瑰花枝,“刺扎到我的脸了……这些兰蒂格瑞丝!”
&&&&比利也注意到这些娇艳的植物了。相比起一般玫瑰,它们长得格外高大鲜艳,但是那些尖刺也更加令人畏惧。这也是它们被叫做兰蒂格瑞丝玫瑰的原因——北欧女武神们中的一位,意为“盾牌破坏者”。它们经常被种植在庭院外围当做防御篱笆,另外,在草药学上这些尖刺可作为被施了禁锢咒的强效药成分,但对于要躲藏在兰蒂格瑞丝玫瑰中间的人来说,它们可是最令人头疼的东西了。
&&&&“谁让你莫名其妙地钻进来。”比利没好气地低声说,他张开手臂护住柳克丽霞的脸和肩膀,“靠过来,小心——嘘,别说话!他过来了。”
&&&&走过来的普鲁维特很暴躁,比利和柳克丽霞只能从他们听到的声音判断出这一点。他听上去在愤怒地抱怨着些什么,然后比利听到了一些砰砰的响动,普鲁维特不断咒骂着“该死!”,他像是在朝小径旁边的石墙施撞击咒。
&&&&好在他发泄怒火的时间并不长,过了一会儿,那踩着石子、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远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静寂。
&&&&柳克丽霞戳了戳比利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抬头看看。比利觉得自己腿都麻了,他巴不得赶紧站起来,然而他刚刚动了一下就猛地缩了回去:一阵脚步声又靠近了,难道是普鲁维特去而复返?
&&&&然而接下来响起来的熟悉声音让比利睁大了眼,那竟然是汤姆在说话:“……是,我是要抛弃它。”尽管离得还很远,飘过来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但他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冷酷无情,“……已经让我感到恶心很多年了。”
&&&&另一个声音是阿布拉克萨斯的,然而他一点儿也不玩世不恭了,反而恭敬十足:“……这当然……既然决定……真是个好消息,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太惊讶……”
&&&&柳克丽霞也听到了,她对着比利挑了挑眉,作势要站起身来。
&&&&比利毫不犹豫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甚至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柳克丽霞没有出声,她只是用凌厉的眼神表达了对这种冒犯的愤怒和不解:那又不是普鲁维特,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出去?
&&&&比利想了一会儿,然后用口型无声地回答了她: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柳克丽霞狠狠眨了两下眼,然而她总算配合地保持不动,依旧把脸靠在比利的肩膀上。而比利则小心翼翼地往前倾了倾身体,想要听清汤姆他们说的话。
&&&&“是我看错了么?”脚步声突然停住了,汤姆慢吞吞地开口,他和阿布拉克萨斯已经离比利他们藏身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