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很渴望有人可以在她……走之前,能听懂和记住她的人生。”
半分钟后,天台的门被人强行撞开了。
孟夏坐在天台的边缘处,回过头看了一眼,看见狼狈不已的鸣夜微笑着向自己走过来。
不良少女表情迷惘,头发在高处的风当中被吹乱,耳廓上镶着的水钻反射的光再次映进了鸣夜的眼睛。
孟夏低头看向手旁的小nai猫。
咪咪太小了,跟她走到天台的边缘以后,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贴着孟夏的手背瑟瑟发抖。
孟夏轻轻推了推咪咪,将小猫向里面更安全的地方送去,对鸣夜说道:“你来啦,你真快。把咪咪带走吧,我怕它看见我跳下去死成一滩烂rou,会吓到。”她说完,竟然又笑了笑,似乎觉得这并不那么可怕。
咪咪细细地叫了一声,被推到孟夏身后。
鸣夜小心地走过去,唤道:“孟夏,咪咪。”
小nai猫回头看了鸣夜一眼,又慢慢爬回孟夏身边,笨拙地叼起孟夏的衣襟,努力向后扯动。
它想把孟夏拉回来。
鸣夜小心地走了过去,轻轻蹲下来抱起了咪咪,随后坐在了孟夏的身后。
孟夏背对着鸣夜,仰头茫然看着天空和远方的地平线,许久后说道:“你也是来劝我的吗?你不用劝了,没有人会因为我摔死了而难过的。我为了谁活下去,对方都不会觉得感激。”
也许因为想过太多次,也许因为心情太倦怠,她的话平铺直叙,不带任何语调起伏。
鸣夜抱着咪咪,小心地抚摸它发抖的柔弱脊背,对孟夏说:“有的,比如我,比如下面这些人。他们都还在看着你呢。”
孟夏低头看向下面执着的人群,看见地上都是为她铺设的气垫,许久后无力地笑笑:“等他们能看清我的时候,就会后悔的。这么大场面,干嘛为了我?呐,小哥,你就是人太好了,才会想来阻止我。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孟夏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上面竟然新添了一道纹身,是一只鲜血淋漓的天鹅翅膀:“看见吗?我是个流氓混混,我老妈花了几万块才把我塞进高中,结果呢,她自己就后悔的要死掉了,哈哈。”
鸣夜微微睁大双眼,孟夏或许并无无意,但这纹身确实将他吓得后背一抖,手上抱着的咪咪因为颠了一下而敏感地叫了一声。
翅膀被那样残酷对待,绝对会痛彻心扉的,孟夏的这个纹身,一定是想表达什么吧?……鸣夜咬了咬下唇,垂下头。
孟夏听见小猫叫了一声,低头看去,说道:“小心点,咪咪伤到脚了。你知道怎么照顾受伤的动物不?等我挂掉以后,带它去医院看看,别舍不得钱,咪咪比我可爱多了,应该多活几年。”
鸣夜小声说:“你伤的一定比咪咪重多了。我想救你……孟夏,我不想你死掉。”
“你估计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孟夏把头扭回去,“恨不得我死掉的人更多一点,而我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死掉算了。反正像我这种人,没人会关注的,死掉还会轻松一点。喂,你知道咪咪怎么会伤到脚吗?”
孟夏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昨天回去,给咪咪买猫粮,不要国内的,要国外的有口碑的,猫粮真是贵啊。像我这种高中都没法毕业的人,以后买不起怎么办?我起码要考到哪个大专才能糊口吧?然后我就想着想着,傻了吧唧翻开书去写作业——写作业这玩意儿真是稀奇啊,我活了十多年就没那么用力翻过书,我这人蠢,还爱面子。我小的时候学不懂,去问别人,别人说我蠢我还不承认,就死撅着再也不去问了,不懂就不懂着,后来就干脆不学了,反正我蠢,死了就死了——哪天随便找个路边饿死就是了。
“反正,我没那根筋。我昨儿开着灯写到半夜,就写了语文,今天去交了……然后你猜?”
咪咪努力地拱了拱鸣夜的手,懵懂地抬头看着孟夏。它听见小主人的声音,小心地喵了一声。
孟夏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话语里带着彻骨的心寒:“有个人他没写作业,看见我拿个作业本那个稀奇啊,一想,反正我是从来不交的,干脆把我那本子改了他的名字,交了。完事儿我还倒霉,正好给那死秃头老师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他叫我‘方脸丑女’,拉我耳朵——你瞧见我耳钉没,我就是为这死秃头打的耳钉!他再揪着我就扎死他!”
孟夏胸膛起伏了片刻,逐渐又平复了下来,继续说道:“然后作业本那事儿,就被我发现了,我跟他对质,结果那秃头叫来课代表一问——那课代表就跟着喊我‘方脸’,说我就没交过作业,还诬赖同学。秃头就火啊,把我书包连着里面东西一路扯过去,从五楼丢下去了,老子一生气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呢?整个房间里老师都过来了,七手八脚围着我,俩人按着我手,一人踩着我脚,说我殴打老师,要罚款。
“那课代表贼高兴,叫秃头打回来。秃头多Jing啊,他当了二十多年老班,就从来不打学生。他就给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