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去想……我在那个学校里,不是为了跟那些人斗,而是为了……那些不是废纸的东西。”
她怔然站在原地。十多年来每一次怄气,每一道被伤害留下的疤痕,每一丝因为对人的厌恶而对文字产生的厌恶,每个下定决心想过好自己人生的夜晚,和那个因为可悲可怜的自尊心又开始自甘堕落的自己……都毫无意义。
她亲手丢掉的才是通向外面广袤世界的钥匙,她浪费了十多年人生的却只是跟鞋子里的石头怨恨争斗。
孟夏吸了吸鼻子,许久后低低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鸣夜怀里抱着她的小猫,将它抬起来与孟夏对视,片刻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安心的笑容:“呐,孟夏,有点冷了,我可不可以抱着你?”
孟夏抬头看他,看见鸣夜和他怀里那小nai猫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懵懂又深沉、忧伤又恬淡的眼睛。他们正专注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都在认真地说:孟夏,我想救你,让我救你。
而孟夏用力地点了点头。
鸣夜小心地走到过去,将小猫放在她肩上,然后轻轻伸出手,环住她瘦小的肩膀。
孟夏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那种温暖让她禁不住眼眶发酸。孟夏努力回抱住鸣夜,又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鸣夜小声说道:“对不起。”
孟夏抱着他,好一会儿后,忽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鸣夜笨拙地拍了拍孟夏的后背,像地球人对待哭泣的孩子时都会下意识去做的那样。
他们站在天台边缘处轻轻拥抱,鸣夜听见楼下传来了呼喊声,却没有听清。他有些无措地向后退了一步,想把孟夏带回来,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位置。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鸣夜背后传过来,把他连带着孟夏狠狠往后一拉——
鸣夜和孟夏抱在一起,往天台内侧跌了回去。
“哎——”
“嗷——”
两人同时叫了一声,七手八脚地摔在一起。小nai猫咪的一声惊叫,下意识带出了小爪子,牢牢抓在孟夏的衣服上,瑟瑟发抖。
孟夏艰难地支起身子,鸣夜摔得七荤八素,茫然仰头去看。
刚把他俩拉回来的民警黑着一张脸,一手一个抓着手腕,又使劲往里拽了一点。
“唉,唉……唉……”另一个民警接连不断地叹气,“年纪轻轻的,何必这么想不开呢。来,小姑娘,哎,你,把家里电话报来,我们得通知你父母……唉,有啥好想不开的?”
孟夏使劲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民警便放开她的手腕,改揽着她的肩膀,赶小鸡似的推下天台。回过头顺便瞪了鸣夜一眼:“有你这么冒险的吗!我们的危机干预专家还在连线呢,你直接跟着人家姑娘坐到边上去了,万一一不当心一起掉下去了怎么办!”
“……”鸣夜缩着脖子,忽然有一种被mana拎着回去准备教训的感觉。
两个年轻人灰溜溜被民警们赶到楼下,底下围着的人们看见他们平安下来,都笑着鼓起掌来,还有人吹口哨和欢呼。
孟夏哭得太猛,还有些抽噎,遮着自己的脸,被一路带到警车上,和鸣夜缩在一起。
她的衣服还敞着两道豁口,鸣夜默不作声地把身上的小马甲给脱了,给孟夏遮掩住。他们动作很轻,不想让别人发现。
鸣夜就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给咪咪顺毛,和小猫一样怯生生地左右张望,第一次坐在地球特产的危险交通工具里。
隔了一会儿,两个民警黑着脸上车,温柔点的那位还顺便把咪咪的猫粮捡了回来。
鸣夜和孟夏被暂时带回了派出所,等家里人来接。
鸣夜茫茫然不知道该给出谁的电话号码,差点被怀疑是黑户,拉出去单独问了好些问题。
好半天后终于了解了全部情况的民警满额黑线,悄悄跟同伴咬耳朵:“看来以后解决未成年人自杀的危机,还是得找点写童话故事的,要么找点哲学系的,那些个危机干预专家的话都不一定这么好使……”
另一个则小声回道:“我看靠谱。真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在外面劝半天一点不搭理人,一个帅点的小伙过去说点浪漫的故事她就乖了……”
鸣夜在桌那头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心想:劝解的方式也是要看人的呀!孟夏是个柔软的幼崽,当然要用柔软的方式……要是陈少在那里闹自杀,那我肯定是骂他猪头!把他气到跳脚!他保证一路追着我就下来了!
好半晌后,孟夏那边记录完了情况。
民警第一时间已经通知了她的母亲,孟夏因为情绪仍不太稳定,被仔细看顾,生怕一不当心磕了碰了的,又闹忧郁。
鸣夜则被认为是拒不合作,既说不出住址在哪里,也不肯说怎样联络家人,只会眨巴着眼睛抱着猫,卖萌。
民警们实在是拿他没辙,后来还是有人细心,想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