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托住下巴防止其落地。
“不要小看烧锅炉的工人哦,关键看是在哪里烧锅炉。你想啊,少林寺里扫地僧人火工头陀来到江湖上,也肯定比一般的武林高手的武功强十个档次。胁和医院里烧锅炉的工人肯来这种小城市的无名医院,也是我们一般老百姓们的造化,小伙子你知足吧,一般情况下这里的坐班医生就是中国医科大学门口卖冰棍哪几个人,运气不好还只能遇见卖两年的,卖五年的你都轮不上。”
“是啊是啊,你要是不信人家,你可以去别的医院,十块钱把号给我吧!”
“我出二十!”
“……”
张仲文闭嘴了,他开始催眠自己身边的人是为了抢号在胡说八道。
海美志大夫看起来比照片上老很多,也凶很多——但是这并不能安慰张仲文,以至于心里五味陈杂满腹疑虑的他一坐到这个气质感觉很像他那个一直在痛经不痛就绝了的小学班主任的中年妇女面前,张嘴就说了很没有必要的话:
“大夫,我有病。”
海美志大夫亲切地——那是亲切地吧?——点了点头,用北京中年妇女那种不以为然绝逼亲热的声音说:“嗯,号拿来。”
张仲文把挂号单交给了海美志的同时,喋喋道:
“我得了ru腺癌,所以……”
海美志大夫眯起了眼睛,情绪无法辨识。
“……所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我要是用医保卡上的钱治病,我单位的人肯定就会知道,他们知道,全县就知道了,我爸妈也就知道了。我大老远地进城,就是想给这个病一个多快好省的解决方法,尽量不动医保卡,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张仲文认为大夫应该能够理解他的逻辑与苦衷。
“谁说你得了ru腺癌的?”
“周围几个县医院的大夫,片子也拍了,他们都说我的ru腺上有肿瘤,并让我进城来看看。于是,我就来了。”
“哦,说说你平时哪里有什么不舒服。”海美志大夫那对小眼睛瞄着他滴溜溜地转。
“大夫,你应该这么问,我平时哪里舒服!我上网看了,早期癌症那些症状我都有。”张仲文摊手极力表达自己大概是病入膏体的靠谱性。
“唉,那你去拍片子吧。”海美志大夫看张仲文这么的有诚意,也不想让他失望地点了点头。
“还拍?”
“不拍我怎么知道你有病没病?”
“你都不用手摸的嘛,县医院的大夫都用手摸了……你都不打算对我做什么rou体性——我的意思是说望闻切问啥的吗?”
“那个不是必要的,但既然你这么坚持……不用脱,你把外套和衬衣掀起来就成。”
“大夫你说你带着手套会不会影响手感和判断。”
“请你不要说话,正常呼吸。”
“……”
“……”
“如果女患者ru腺有问题,男大夫也是这么摸的嘛?”
“请你不要说话。”
“……”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然后去拍片子。”
“大夫,您摸出来什么了?肿瘤到底在哪里啊?我还能活多久,两年,三个月?”
“如果肿瘤是用手能摸出来的程度,我会先建议你去办住院手续。我实话告诉你,我啥也没摸出来,所以我你要去拍片子,县医院的片子不能在上级医院作数。片子结果出来之后我才能说你有没有肿瘤,什么程度的肿瘤。”
“可是我们周围几个县医院的医生们摸了之后都说,嗯,我整体概括一下他们的意思:我的胸部很坚硬很饱满,且ru头颜色也很紧张,有灼热的触感和一种危及生命的气息。我语文很好的,老师都夸我很会归纳中心思想。”
海美志翻着白眼想了半天,皱眉道:“你归纳的没用,病历带了吧?”
“没带,挂号的时候买的新的。不过那些大夫的确写了ru腺肿瘤的字样,所以他们强烈建议我来市里医院复查……不过那病历被我烧了,万一被我家里人看见了不好,而且,大夫,我动过一次手术,那个手术的原因绝对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家里的人,我也不想再看见或者想起这个事情。”
“嗯……什么手术?”
“您能保证不对任何人说出去嘛?这是我的隐私。”
“……我和谁说去?”海美志大夫忧郁地皱眉头,不感兴趣地苦笑。
“呵呵,是啊,我们萍水相逢,你可能冬天来了之前就会飞回少林寺的锅炉房……呃,直肠出血,送医院里缝了几针,躺了半月,好了。”
海美志大夫好像过滤了对话中的无用信息,很直接地问:“哦?什么时候?”
“我结婚那天。”
“所以你有肠道问题,当时大夫说什么了?”
“百分之百可以排除肠道和所有内科病变,大夫,我保证,我的直肠出血是外伤。那个真的好了,您不用费心考虑这个问题,您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胸部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