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掂量了半天,她总算是捏出个顶细碎银子来,放到桌子上算作吃饭的饭资,然后便打算离开。
转生果马上就要落地,听起来魏纠带着门人也出没在此,若是那转生的沐清歌落入到魏纠的手里,只怕主人解咒的事情又要泡汤了。
所以这几日,她要抽时间守住绝山,不可让灵果有闪失!
当然主人解咒之后,那沐清歌的生死便不重要了,羽童希望她能立刻气绝身亡,别再坑害自家主子了。
可是苏易水似乎并不想走,看到那个薛连贵似乎被人打断了腿,他便伸手替木匠将断骨接上,然后将手覆盖在了伤处上。
薛连贵原本疼得钻心,谁想到被这怪人用手覆盖住伤处后,居然觉得暖融融的,不消片刻就不觉得痛了。
这样的神通,的确是仙人才有的!
惊喜之余,薛连贵小心翼翼向这怪人谢恩。不过苏易水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过是暂时麻痹了你的痛觉,三日之后,你还是会觉得痛的,不过断骨已经接上,只要固定将养,等断骨长合,也没有大碍了。”
一旁的羽臣听了木匠夫妻的遭遇,听得气愤填膺,开口说:“要不要我替你们教训下那丁家恶霸?”
薛连贵已经后悔十足了,连忙摆手道:“不必,要不然我们也要搬家离开这里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就在这是巧莲也幽幽醒转过来,听了女儿在一旁小声解释,总算是缓了Jing神。
可是出乎羽童意料的是,向来淡薄人事的苏易水,今日似乎平易近人得很,三言两语间就走起了江湖批命先生的路数。
听了他们要回和宁老家后,苏易水直言她家的女儿乃福薄之相,恐怕命数在几日之间,只有修习些养生仙道方可长寿。
若是平时,夫妻俩听这些言之凿凿的鬼神之言,一定会信上几分。
可是先前有恶徒到处寻找庆庚年的孩子,现在这个长相怪异之人又千方百计地收自己的女儿为徒,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而且命数只在几日?也太玄了吧?怎么听都是诅咒之言!
所以巧莲一口回绝,言语客气地准备撵他们出去了。
苏易水倒也没有多言,只留下一句:“你们若后悔了,可以去永城西山找我,我叫苏易水。”
说完这句,他就领着两个随从翩然离去——若不看脸,单从背影看,当真是个身姿如松,宽肩窄腰的英挺男子……
巧莲发现自己竟然看男人的背影出了神,连忙收回心神。
她这是怎么了?总是不自觉地盯着那怪脸男看……
再说苏易水出了薛家时,羽童问道:“主人,要不要我留下来守住转生树,免得灵果有闪失?”
可是苏易水却淡淡道:“不必,我们云游太久,也该回去了……”
不过临出村口的时候,他们正好撞见了丁家的马车也准备出村。
丁财主刚与那薛家夫妇闹了一顿,虽然迫着乡试风评给了木匠工钱,可心里却老大不痛快。
因为今夜县城里有应酬的夜宴,他赶着领儿子去吃酒,顺便打点一下已经到了县城,准备考察考生品行的官员们。
这会,他坐在马车里低声呵斥着儿子:“男人前程最要紧,这个时候,你招惹什么薛家的病丫头?待以后功名在身,她连给你做丫鬟都不配!一家子的泼货,等这事儿过了,我他娘的半夜点了薛家的房子!”
那二儿子打哈哈道:“我不过随便撩逗一下,爹怎么和我娘一样当真了?那种货色,总是没话找话地勾搭我,就是个玩玩过过瘾的轻浮丫头,爹您别气坏了身子,一会还要跟那些乡考的官员们饮酒呢!”
虽然苏易水与马车相隔甚远,可是仙修之人,耳力原本就异于常人,虽然隔着一条乡道,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羽童在一旁看得分明,主人轻抬手指,快速做势画了空符弹向马车。
那是仙修入门之咒,叫“心口如一”咒。
中了此咒之人,三个时辰内绝不会说出违心之言,都是真真切切的心里话。所以才叫“心口如一”。
那个丁家父子要去迎考官,少不得说些阿谀奉承的话来,中了此咒,也不知会闹出什么要命的笑话来……
很显然,这丁家父子让主人很不痛快。
羽童再次诧异,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主人,今日真的是撞邪了啊!
再说薛家三口,巧莲打算过冬再走,可如今他们得罪了丁财主一家,倒是不宜耽搁,早些上路才好。
虽然只讨来了三串钱,可若节省些,在沿路村镇卖些自带的木桶木凳,再接些木工零活也足够用。
所以巧莲准备好了路上的吃食干粮,收拾了几个简单行囊,而木匠也将自己的木工工具都搬上了驴车后,找了条粗锁紧锁了院门后,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不过他们走到临近县城时,碰到了从县城回来的乡人。他们正津津有味地说着清晨去县城西市时,听来的新鲜传闻。
据说昨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