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冉冉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了街巷上有棵高大的杨树。
她走过去,绕到树后,趁着周围人不注意,脚尖轻点一下子就跃上了高高的大树,然后跳到临近的屋顶上,接着便如在荷塘里踩着荷叶一般,在各个屋顶上轻巧跳跃,很快就到了那茶楼的屋顶之上。
然后她便寻了个屋檐Yin角,盘腿坐下,闭眼静心,不一会便入定下来,同时可以摒弃街市上的嘈杂,清晰地听到了茶楼里的人语声。
一个尖细的男声道:“魏纠,陛下的意思很简单,以一个无用的密匙,去换得灵泉的下落,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就在这时,冉冉听到一阵耳熟的刺耳笑声:“沐清歌重生了一回,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她想跟我要东西,自己来要就是了,怎么还拖个皇帝来吓唬人?难道她以为我魏纠是皇帝宫里的阉货,被吓一吓就会漏尿服软不成?”
他言语讽刺,意有所指,而那个似乎宫里太监一般的人,听了魏纠带刺的话,尴尬地一笑:“魏门主怎么可能像杂家这种奴才贱命呢?您修为高深,教众甚广,乃魔修中的第一人啊!陛下从来不管修真仙务,只不过他现在需要沐仙长为她炼制丹药。而沐仙长跟您又有些误会,陛下愿意代为说和,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两全其美?陛下愿意代沐仙长交付酬劳,你看这黄金万两可否能让尊上满意?”
魏纠笑了笑,说道:“沐清歌说她知道Yin泉的下落,我信!可她这么避而不见,反而求告其他的男人,就不太好了。告诉她,马上就要举行洗髓池会了,这次我赤门的弟子也要参加,到时候,我会备下宴席款待她,顺便也会替她看看,她中的怨水之毒要不要紧。当然,她若是忍耐不了,我赤门也随时欢迎她来。不过若是这般找其他男人跟我谈条件,就算皇帝,我也当他是个屁!”
敢当着大内太监这般嘲讽皇帝的,满天下这魔头算独一份了。
老太监听了抽了一口气,似乎气得有些难以接续。不过他可能也知道这位魏纠杀人如麻的性情,只干笑了两声后道:“当初您暗中协助陛下成事,陛下一直感念在心,此事不成,也不会损了陛下对您的爱重。”
魏纠又是一阵冷笑:“他若真的领情,为何只给沐清歌修庙烧香,不见给我塑造金身啊?这种四处平衡,到处买好的伎俩,让他留着给他的臣子们用吧。”
等那太监走了,屠九鸢走了过来,低声说了那苏易水的徒弟又来小院私会“柔儿”的事情了,说到最后,屠九鸢道:“教主英明,在镇子里发现苏易水的徒弟们时,便想出了这等妙计。那个白柏山果然好骗得很。‘”
魏纠这次倒是真心实意地笑开了:“本座在镇子里看到苏易水的几个徒弟时,便一眼看重这个根基浅薄,眼神游移不定的家伙……不过,也是奇怪,他的身上竟然有些魔物的气息,若不是他身上的Yin气未散,这’一叶障目‘可没这么好的效用,这步暗棋要用好了。”
说完这些后,茶楼里一直安静无声,只有茶盖碰撞茶杯,碰撞饮茶的声音。
就在这时,屠九鸢又迟疑说道:“尊上,您才失了大半的修为,正是要闭关调息之时,何必叫那沐清歌亲自前来,如有什么事情,属下也可代为转达……”
冉冉听到,那魏纠的声音骤然变冷,缓缓开口了:“九鸢,本座做事还需要先跟你商量吗?”
那个叫九鸢的女人应该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尊上雄才韬略,高瞻远瞩,无论做什么必定有其深意,属下多舌,实在该打!”
接下来就是劈里啪啦掌掴脸颊的声音,如此一会后,才听到魏纠悠悠道:“行了,起来吧。我知你的小心思,你不愿让我见沐清歌,不过你不必担忧,我说过谁也替不了你……”
盘坐在屋顶的冉冉听到这时,缓缓睁开眼睛,街市吵杂的声音再次灌入双耳。她刚开始也不确定这女子的身份,当初绝山灵果降生的时候,绝山混战不止,她也没有注意到赤门的教众。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偷偷来见的……居然是魔修魏纠!
虽然没有看到,可魏纠独特的嗓音简直让人不容错辨。
二师兄究竟是何时中了这些魔教的Yin招的?想到他们想要借用二师兄谋害师父,冉冉心里不由得发急?
所以她起身想要先回去给师父报信。
就在冉冉起身的时候,从她的布兜里掉落了一串铃铛――这铃铛是三师姐方才买了,她们俩一人一串。
就在冉冉弯腰去捡的时候,她脚下的瓦片突然爆裂开来,一条长鞭如灵蛇一般将她的脚踝缠绕住,直直将她拉扯了下来。
冉冉在被拉下的瞬间,身体自然做出了反应,一个巧力翻转,便挣脱了鞭子的缠绕,堪堪稳住身形,轻巧落到了地面之上。
而这时,她也看到了依然稳坐在高椅之上,端着茶杯啜饮的男子。
果真就是魏纠,跟师父那种脱尘如仙的气质不同,这个男人的眉眼都是一种带煞气的Yin柔秀美。
只是跟上次在绝山上耀武扬威的霸气不同,失了大半结丹的魏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