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处,周围的人全都惊怒异常。
对西山一派勉强还算友好的飞云派长老严肃说道:“苏易水,你可要慎重!将淬金之火交到魏纠这种魔头的手里,岂不是要将天下人的安危也交到他的手中?”
苏易水冷冷道:“天下的安危不是有诸位正道匡扶吗?我只是将淬金之火留在了赤焰山,相信魏尊上也会跟诸位好好谈一谈生意,该如何拯救天下。”
这话一出,诸位长老又是骂声四起。
魏纠可不想这些老干皮们搅合了他这笔买卖,只一挥手,便下了禁言咒。
此地是他的道场,又属火的属性,所以魏纠在这里的法力更加凸显。虽然只是普通的禁言咒,却愣是封住了在座诸位长老之口。
然后魏纠对苏易水道:“既然是你我的生意,便不需要别人来搅合。”
说完,魏纠挥手让教众隔开了诸位长老,然后便让人抬来了一个酒缸。
酒缸里酣睡着个胡子乱蓬蓬的老头,正是被劫掠走的酒老仙。
魏纠先前跟苏易水打交道时,总是吃亏,这次也不能不提防。
不过苏易水似乎真的很想马带人离开,所以换人交东西一点废话都没有。
苏易水验明了酒老仙的正身,拍着他的脸,让他说了几句酒话后,便让羽臣他们将酒老仙驾走。
魏纠似乎怕苏易水改了主意,而且他和冉冉能毫发无伤地进入炎热的石缝,这等实力也颇让他忌惮,所以他甚至都没有让门人阻拦,便让西山一行人下了赤焰山。
可是到了山下时,高仓心里发急。
他是个耿直的少年,心里也憋不住话,便直愣愣地问:“师父,您将淬金之火交给魏纠,岂不是要背负骂名?”
冉冉没有说话,不过她却已经猜到了苏易水这么做的原因。那淬金之火一直在淬炼着人魔王的不死之身,若是完全炼化了也无碍。
可是偏偏那个金头骨不翼而飞,人魔王被焚烧万年,怨念至深,那淬金之火也必定沾染怨气,所以持握这物的人,其实就是握了一张咒符,人魔王若真的卷土重来,必定会追寻淬金之火的气息大肆宣泄怨恨。
这么想来,再也没有比魏纠更适合的人选了,由他来保管淬金之火,再来顶一顶人魔王残余的怨念,这叫以毒攻毒,相信魏尊上一定有能力做好这份差事。
想到这,冉冉还替那位自认为占了大便宜的魏纠叹了一口气。他若知道人魔王的尸身没有完全化干净,恐怕打死都不会要那淬金之火的。
不过这等天大的机密暂时还不能告知师兄弟们。
如今好不容易救出了酒老仙,就看老仙如何替苏易水解开洗魂符,恢复他所有的记忆了。
到了山下的时候,沈阔还在照顾受伤的师弟岳胜。岳胜的伤势很重,此时已经意识昏沉,看上去奄奄一息了。
冉冉低头看着岳胜受伤的手臂,蹙眉道:“沈师弟,你是不是忘了给他换药?这断臂的伤药过了两个时辰,药效就会减弱,须得换上新药。”
沈阔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师父和你们一直没下山,我心里担忧,所以忘了换了,还请师姐责罚……”
冉冉摇了摇头,毕竟都是半大不大的男孩子,让他们细心照顾病患,也确实有些难为人,她蹲下来给岳胜换了伤药。
不过岳胜现在需要早点回西山,在合适的道场里将养,只是他的断臂再也接续不上,也不知以后的修行之路能不能继续。
待回到客栈时,冉冉迫不及待去寻找那个给她鞋的老者。
可是找遍了客栈上下,又拉来看店的小二询问,那小二却说他店里从来没有冉冉说的那样的老者。
这个人,就像凭空里冒出来的一样。
至于用大价钱换来的无价之宝酒老仙,也不知道在赤焰峰被灌了多少酒,一直昏昏沉沉,睡个不停。
后来冉冉将清心丸塞入了他的嘴里,这才让老仙从酒乡里醒了过来。
看清了薛冉冉时,酒老仙还睡眼朦胧道:“这酒劲儿真大,我竟然将人梦得这般清晰,小丫头,你又来给我酿误天仙啦?”
冉冉伸手扯了扯他的胡子问:“疼不疼?”
见酒老仙乖乖点头,她又道:“所以这并不是梦,我们已经将你救了出来,你是不是曾经给魏纠一张洗魂符,可知这解洗魂符的法子?”
等酒老仙弄清楚自己终于得救,一骨碌爬起来,心虚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千万别扣屎盆子,我岂会跟魏纠那等人同流合污?可若他将我灌醉了,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总之我不记得的一概不认!”
当年沐清歌就是被人陷害说是魔道祸害,最后在元气没恢复的时候惨遭围攻。
酒老仙俗念太重,对红尘眷恋得很,所以他抵死不认自己曾“帮助”了魔道之人。
冉冉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九华那些人,给你扣什么屎盆子!你若不记得也行,我只问你要如何解洗魂符?”
酒老仙定了定神,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