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易水现在恨着沐清歌改了他的天命,可是冉冉若是也面临这样的抉择,她大约也会毫不犹豫地如此去做吧……
说到往事时,周飞花倒是突然想到了沐清歌当初跟她说过的话:“不过她当初曾经没头没脑地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那Yin界密匙突然落到了她和苏易水的手中,有些蹊跷……有人跟她一样,曾经窥见过天命……”
冉冉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声问:“是何人,又在何处窥见天命?”
周飞花摇了摇头:“清歌当时不愿多说,只说我若知道的太多会惹祸上身……”
说到这时,周飞花叹了一口气:“我曾问过沐清歌,可是她却说自己不记得了。”
冉冉拧眉道:“沐清歌?你何时看到了她?”
周飞花道:“就在昨日,我带人去附近的镇子外搬运石灰时,在虎溪镇外偶遇了她。她带着几个徒弟去镇子里捉拿逆徒。据说她的徒弟王遂枝受了魔教的蛊惑,偷偷带走了她几名新收的弟子,所以她一路追踪来此,要惩戒逆徒。”
冉冉的眼睛瞪圆了:“那她……找到没有?”
周飞花说道:“应该是快要找到了吧,她跟我匆匆分别时,有侍从禀报,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线索。不过我告诉她,我就在穷奇村,她若得空应该会来寻我吧……”
冉冉知道今晚不能睡觉了。时间紧迫,若不去救她的财神徒弟王遂枝,只怕这个乖徒儿就要被沐冉舞那个假货给迫害了。
所以她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去敲隔壁苏易水的窗棂。
周飞花也跟了出来,惊疑不定道:“你要干嘛?难道是带着苏易水找沐清歌的麻烦?”
冉冉现在也不好再隐瞒了,也不管周飞花能不能消化,只能坦诚道:“你难道从没有想过现在的沐清歌还是沐清歌吗?转生树上当初可是结了两个果子……”
说完之后,她便扯了扯师父的衣角:“你师兄有难,要不要跟我走一趟?”
苏易水对于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倒也没有什么情谊。现在看着薛冉冉跟老母鸡一般维护着那些蠢货其实还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此来也是要追查沐冉舞的下落,既然得了线索,自然要去探看究竟。
不过出村的时候,苏易水伸开手臂,在村外飞转了一圈后,对周飞花道:“我在此地设了灵盾,从村口的大门可以正常进去,若是身份不明之人,万万不可让他入内,不然灵盾就不起作用了。”
说完,这二人一前一后,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徒留下周飞花一人在夜风里凌乱,想着冉冉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据周飞花所说,她是领着村民采买白石灰时,才遇到的沐冉舞,那么沐冉舞此时也应该在虎溪镇才对。
当来到穷奇村附近的虎溪镇时,已经夜色阑珊,镇上连打更的人都没有。
二人使用轻身术越过城墙。冉冉闭眼静听,除了周遭百姓人家里的呼噜声,还有小儿夜啼的声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可疑的声音了。
这要如何去找寻?
苏易水却说道:“你跟她同是转生树上结下的果子,只是她身上并未承担太多我的结丹气息,我也找寻不到她。唯有看你能不能寻到法门,在较近的距离感知她的存在了。”
冉冉明白苏易水说的意思。不过现在让她感知沐冉舞,就跟要和失散多年的姐妹同心通气一般玄妙。
不过走不了玄学,却有其他的法子。她猜得出王遂枝为何来此处。
他的商行遍布天下,但是较为偏僻的还是南江这边的商铺子。当初他带着那些孩子匆匆离开后,一定是想到了这些孩子们的安置问题。
他们还小,难以自保,即使给了他们银子,也难以为继,所以他应该是想送这些孩子来铺子里做个学徒,学些手艺将来也可养活自己。
如此想来便有了方向,只要看着那些商铺子的牌匾,看到挂着山西王的铺子敲门打听就是。王遂枝在此地最大的买卖是家米铺子。
当他们从屋檐上落地,来到挂着山西王米行的铺子时,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时,便觉得气息不对了。
大门上挂着歇业五日的招牌。原本是卖米的铺子,却可以嗅闻到阵阵恶臭的鱼腥味,门缝里也在不断地向外淌水。
苏易水和冉冉互相望了一下后,两人一起翻身上上了屋顶,从屋顶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借着头顶倾洒的月光,他们看到铺子里的几根房柱子上似乎都绑着人,仔细看上去时,似乎有几个还是孩子。
苏易水率先跳了下去,冉冉紧跟其后,等跳下去后,店铺里依旧寂静无声,那些人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呈现出诡异的样子。
待苏易水引掌点亮灵火时,冉冉才看清了那些被绑缚之人的脸,这一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那些店铺伙计打扮的人,紧闭的脸上居然长满了深蓝色的鳞片,冉冉也认出了那几个孩子正是从沐冉舞身边逃离的孩子们,而那个身上也开始长起鳞片的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