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决意将男人出售时是一日傍晚,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时段。即便人工劳力时代已飞逝百余年,仍有大批员工服务于连轴转的商业机器,在被压榨足72小时后,如冬季肥硕的鳟鱼般跳跃而出。年轻人想,“公司”所生产义体的一大销路即是员工,也许这不算错,毕竟职员算是手头些微富裕的小人物。如果他们在下班后想购买一个温度舒适、声音悦耳的飞机杯,年轻人所售的商品再合适不过。他的预期价格?实在称不上多,仅五千五百美元而已,比起那些价格随胸部挺翘程度正比例上涨的女人,这个价格很公正。年轻人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定,他花了三百美元将广告投放进临街的大橱窗中,当然,只有短短十五秒,职员们鱼贯而出时将一眼看到这个红发的,双目失神的男人——“科美特家族养子,仅售五千五百美元!”
男人被四条极细的铁链拴住,固定点过于Jing妙,其中两个连接着ru环,而另一个则将两瓣Yin唇连接闭合,它泛着shi润、yIn靡的锈色,它穿透它们。通往内里的门被关上,媒介则被更外侧的rou瓣夹住。
他躯体上、肌rou上往日健硕的残余俨然战后千疮百孔的防卫工事。年轻人握着布满锈迹的桥无所事事的抖动,他有时牵起其中一根使其荡漾,借此换来男人更好的卖相。只有被疼痛刺激时男人才会鲜活,除此之外他只是一具尸体,没有哪里能显出温度。当然,必须忽略他胯下那处如交配前的种马般直立的性器官。职员们走来,他们挑挑拣拣,面对站着的年轻人和跪伏在地的男人,他们投以相同的目光。
“他叫什么?”有人问。
“威斯特。威斯特·科美特,那位的儿子。”年轻人指向公司大楼上哈雷的巨相,“当然,不止是儿子。”
“他恐怕离死不远了。”
“是的,这我无法隐瞒。我们即便再活几百、或者几千年,也无法支付起他健康时的售价。”
“真遗憾,祝你早日脱手。”
那人走了,年轻人在原地搓着手,临近新年的严冬令人窒息。他望向大楼,自己在内也曾有一席之地,自从败光积蓄购买了这个男人,为他续命已花去不少钱。年轻人想起那双人造晶体若施展的诡异魔力,吸引每位拥有他的人臆想战火中的美好年代。当他幡然醒悟时发觉一切已然消逝,自己只拥有一间腐烂、腥臭、充满着所谓“温存”的隔间和一具缄默的尸体。雪落在身上,他甚至没有钱去购买冬衣,只能一个劲的盼着路过的人能向男人走来,如检查畜生牙口般检查男人身体后与他商谈一个不错的价格。可以讲价,但不能太多,他拿到这笔钱后要去追回心爱的女人。
男人确实吸引了不少人,但他看起来真的快死了。死很贵,年轻人没有为自己考虑过这事,但他至少该为男人考虑,他买了他,于是也要为他的死买单。
“你看起来需要一件衣服。”有人说。
年轻人看向她,一个女人,“如果您愿意施舍,那么感谢您的好意。”
女人脱下外套,一件动物皮草,在这个能量储备紧张,几乎没有余量供动物生存的时代,极其罕见。她将它围在了男人身上,细致的将其固定好,这让年轻人大惊失色,他终于正眼看向女人,正好,女人也看向他。
“多少钱?”
年轻人有些慌乱,他没有想过会把男人卖给一个女人,因为那家伙的性器官大概率对女人起不了作用,他的身体经历过高昂的改造,手术Jing密完美,目的单纯。
年轻人决定隐瞒这一点,“只要五千五百美元,虽然他更擅长用后面高chao,但如您所见,前面的大小也十分可观,无论如何使用,想必都能给您带来不错的体验。”
女人想了一会儿说:“他值更高的价格,你该换个敌方出售。”
年轻人发着抖,脚在地上敲出寒酸的节拍,在他看来这里肮脏、混乱,处于仿生人性爱体验与性用品专门店两家商铺中间,再合适不过。
“另外,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动态。”
“动态?”
“我是说他的姿势。”
男人几乎无法直立,他只是僵硬的,佝偻着,像艺伎侍茶般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软且厚的rou被压出拥挤的形状,关节处的腐rou向外露出,讨好着看客。他的大腿微微向后岔开,却因为男性过硬的筋骨构造无法再向下一步形成可爱的鸭子坐。事实上他只是为了使后xue更舒服一些,他在忍受,在躲避那如贞Cao带一般穿戴在他股间的物什,在其震动的频率中不难看出长度并不友好,他属于女人的那部分性器官被锁住,后xue却被塞满了,Yinjing也被套笼,柱身上镶了环珠,再往上则被毛绒的皮草遮住。年轻人想不到这样的绝景究竟还该如何再好,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大概希望女人能把皮草收回去,毕竟他要展示的商品并不需要遮羞布。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要感谢你。无论何时,当你为死亡及其一系列事发愁时,我可以帮助你。”
年轻人看向声音的方向,女人正抬头看着他,以这个角度,他俯视女人,如若世界颠倒,则是女人俯视他。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