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是新来的,四月才进的陶与舒工作室,进来之后主要就是负责开车和日常一些跑腿,其他核心的工作接触不多,所以和陶与舒本人也并没有很熟稔,相处起来有些拘谨。
他有个上高中的妹妹,平时爱好追星,是个腐女,据说还是个什么什么大触,因深受妹妹荼毒多年,小助理刚才一看到他老板和这男生挨在一起,就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想歪也不能全怪他。
这两人都长得养眼,自己老板不必多说,旁边这男生他也是知道的,这两人站一起,实在是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妹妹逼迫他看过的那些漫画。
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小助理的表情一点一点的从若有所思变为恍然大悟,连忙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开车,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陶与舒看着窗外,耳边是迟迎的呼吸,间或拂在他耳廓,有点痒痒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有些热,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点。
下车后小助理绕到后门来,他看出迟迎醉了,就问陶与舒需不要帮忙。
陶与舒摇摇头:“不用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小助理带着一脸“我懂的”表情连连点头,说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接您,然后脚底抹油的跑了。
陶与舒一开始还怕迟迎醉的走不动道,那样他一个人还真的弄不动他,好在迟迎只是看起来要醉不醉,自己走路倒是没问题。
陶与舒熟门熟路,把迟迎送到了他家门口。
迟迎垂眸看了眼密码锁,然后摁了几个数字。
门锁“滴滴滴”的反复提示非法用户。
“我来吧。”陶与舒问,“密码?”
迟迎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张山峦般冷峭的俊脸,从表情上并看不出来醉意,却蹙着眉,复读机般迟滞的反问,“密码?”
陶与舒无奈,刚想再问一遍,却突然想起奚丰羽曾说过的迟迎什么密码都是那四个数字,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了一下——
滴的一声,门开了。
“还真是?”陶与舒低声咕哝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财富密码啊?”
原来真的有人什么密码都用一样的。
可是这样不会不安全吗?
房间里很黑,好像也没什么人气。
陶与舒把灯打开,略有些刺眼的光线让迟迎眯了眯眼睛。
陶与舒手攀上他脊背,小心扶住,让他坐在沙发上,“你先坐一会儿。”
他又去厨房看了两眼,还是跟之前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有热水壶。
他烧上水,等水开的间隙又回到客厅里。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迟迎好像就睡着了,大概还是难受,睡的并不安稳,眼睛闭着,但呼吸很沉。
陶与舒怕吵醒他,动作很轻的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还剩吊钟缓慢的移动声,陶与舒数着分针的时间过了一会儿,迟迎的呼吸声终于慢慢变的平稳。
于是他就转过脸来看他。
也没有要故意趁着这个时候才偷看,只是一晚上这样那样的情绪太多,心跳时常处于失灵的状态,只有现在好像才稍微好一点,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看看他,再想一想。
迟迎就算闭着眼睛的时候也是一副仿佛生人勿进的冷淡面容,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一个会说出“我喜欢你”、“我还是喜欢你”又或是“特别想”这种话的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陶与舒又开始有一点脸红,又觉得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看到,就开始放任再一次的心跳的无序。
但他没想到下一秒迟迎就会睁开眼睛,仿佛专门算准了时间来捕捉他露出马脚的一刻。
“偷看?”
陶与舒吓了一跳,镇定的没露出慌乱,不答反问,“你装睡?”
迟迎安静的看着他,眼神还不是很清明,因为醉意发酵上涌而致使眼圈发红,但看着的确不是睡着过的样子,“没有,睡不着。”
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陶与舒轻轻的瞪着他,脸上却没看出有多生气:“……那不就是装睡?”
迟迎盯他半晌,喉结上下滑动,慢慢笑了。
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丝不难辨认的宜悦,像是被陶与舒逗笑的。
陶与舒被他笑的越发止不住要脸红,感觉到一种被看穿的羞恼,几乎就要恼羞成怒了,起身想走。
可衣袖瞬间就被拽住,迟迎抓着他袖子,尤嫌不够似的,又向上握住他手腕。
陶与舒手腕细,又白,迟迎握的很紧,可以预见到松开后立刻会有一道很明显的印子。
但他半点没放松力道,像是怕陶与舒这一去就又跑了。
陶与舒被他握的没办法,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又坐回来。
坐回来后又别着头,别扭的不再看他,脸上泛着层薄薄的不自在,耳根发红,“你别笑了。”
他自以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