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越低低地哼笑一声:“在没搞垮整个季家的时候,你还需要倚仗我们。”
“那倒是。”纪清的手指在自己腿上轻轻敲了几下,“不过,身为家主,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对你们发号施令了?”
旗越:“看情况。”
纪清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又问了一遍:“你就这么跟季家的家主说话?”
旗越再次转回头来,蒙着布的双眼准确无误地看向纪清这边,他说:“你是季家的家主不错,但你依旧是纪清。”
“你应该说,我是纪清,但我更是季家的家主。”纪清也学着他的样子哼笑一声,伸出手,捏住旗越的下巴,将人拉到自己眼前。
旗越:“你别太过分。”
这句话是二人交流以来唯一一句带着些微笑意的话,但纪清的脸上却毫无轻松之意,他的手指从旗越的下巴攀上脸庞,轻轻拉住遮在他双眼上的软布。
纪清说:“既然要倚仗你们,那必不能倚仗一个盲人。我命令你,好好接受治疗,你重见光明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征伐季家的那一天。”
……
呼噜呼噜,面吃完了。
纪清打了个嗝,把碗一推,对着三位亲王说:“谁帮我把碗刷了?”
傅归:“……”
邢墨:“……”
旗越:“……”
纪清又重复了一遍:“谁帮我把碗刷了?”
傅归:“你是家主,不是奴隶主。”
纪清咧开嘴角,他狡黠地望着三人,坏心眼地反将了一军:“那你们还把我当奴隶主供着?”
好吃好喝好伺候,这不是纪清想要的生活。
三位亲王明显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像上了年纪一样迟钝着思索着纪清这句话中的含义,他们反复推敲Jing密计算,以此来证明季家家主的这句话中究竟有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意味。
事实证明,没有。
纪清只是在那耍坏呢。
——不对,他是家主,季家家主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
三位亲王依旧心照不宣地沉默着,没人接纪清的话,纪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尴尬?告诉你们,不接家主的话,是死罪。”
还是没人说话。
太无聊了,想起自己是谁以后的日子太无聊了。
纪清敲敲桌子:“谁今晚跟我睡?”
旗越:“戎征。”
傅归:“我。”
邢墨看了二人一眼,垂下目光低声说:“子庚也可以。”
在沙发那边趴着的梵洛要是会笑,能把房顶笑穿一个大洞。
纪清绷不住笑出了声,他突然觉得家主这个身份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要不你们互相争取一下?”
“不必了。”傅归沉沉盯着这个作妖的青年,口齿清晰地威胁道,“我们可以一起。”
纪清后背一凉。
【作者有话说】:
只要不面对敌人,氛围马上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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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概要:“……你们是想毒死我吗?”】
威胁归威胁,傅归倒也没有真的兽性大发扑过来——站起身,撸撸袖子,安安静静刷碗去了。
至于邢墨和旗越,两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擦桌子、扫地、拖地,把自己混成了个无怨无悔的男保姆。
纪清正监督他们干活,门外忽地卷进一道带些凉意的身影,许久不见的聂杨跌跌撞撞地跑入大厅,一眼就看到在餐桌边跷二郎腿的纪清,纪清听见声响回过头来,显然也看到了聂杨。
主仆二人视线相对,聂杨霎时脸色一白,腿软着跪在了地上。
纪清稍稍歪了下脑袋,平平淡淡地说:“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跪我的。”
聂杨垂着头跪坐在地上,双拳紧攥,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纪清恢复了记忆,知道纪清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叛国、僭越……纪清一定也想起了聂杨所做的一切。
“……不必跪我。”纪清轻轻叹了口气,“就算当初你叛了吹鸢,也是因为我……真的心中有愧,就继续帮我做事。”
聂杨重重点头:“您说。”
“整合养殖场的兽军,带到这里来。”
聂杨倏地抬起头,错愕地看向纪清。
但纪清神色平静,根本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养殖场的兽军,它们多年无人管教,性子刚烈,更、更何况您曾经被植入过……那种东西,对它们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聂杨几乎语无lun次。
“你跟梵洛一起去。”纪清说,“我没有开玩笑。现在我不可能再回到吹鸢领导兽军,在对季家动刀之前,只有养殖场的兽军能够供我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