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宴吃完后不知道触到那根神奇的经脉,疼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正在上第二节课,教室后面一声闷响,裴迟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冷汗把背上的衣服都沾shi了。
“怎么回事?”老师在讲台上问。
孟岑赶紧举手说:“裴迟宴胃疼!”
“怎么又突然胃疼了?”老师皱眉走下来,扶起疼得小脸煞白的裴少爷,“孟岑,带他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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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痉挛,医务室没专用药,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又打电话给家长,最后裴敬堂的司机来接他,送去了医院。
裴敬堂的亲妈魏女士也在同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见裴迟宴那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心疼得要命,赶紧一个电话请专家,又一个电话把裴敬堂没头没尾地骂了一通。
专家来了,给裴迟宴推了针止痛,按之前那样开药挂水,又在魏女士的要求下让化验科过来抽血化验。
专家走前对魏女士说:“这次我估计他又是午饭没吃光吃零食了。您得跟他说说,别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那胃经不起一点儿折腾了。”
魏女士又是心疼又是气,可看看歪在床上打针的裴迟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裴迟宴长得Jing致,一生病,那张脸便呈现出一种破碎的少年感,叫人无论如何都心软了。
一瓶水快挂完的时候裴敬堂来了,魏女士舍不得骂裴迟宴,但舍得骂裴敬堂,把他拉出去劈头盖脸一顿训。
总归是那么几句,骂他不顾家,不关心儿子,不会疼人。
魏女士一辈子被人宠着,受不了裴迟宴有一刻没人疼没人爱。
“我知道了,妈,您Cao心了。”裴敬堂哄着,“我在这就行,您回去吧,等会儿爸该跟我要人了。”
魏女士被哄走后,裴敬堂回到病房里,坐在裴迟宴的床边。
刚刚还装睡的裴迟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看向裴敬堂。
“不装了?”裴敬堂笑问。
裴迟宴反装作无辜地眨眨眼。
“还疼吗?”
他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后又赶紧点头,可怜兮兮地说:“疼。”
裴敬堂笑而不语。
裴迟宴又赶紧接下去说:“都是你的那个助理,她中午给我送的东西根本不能吃,我吃了一口不舒服就不吃了,下午胃疼得要命……”
他越说声音越轻,看裴敬堂的眼睛躲闪几下,乖乖地垂了下去。
“小报告倒是打得挺快。”
裴敬堂的目光仍落在他身上,见他不说话,就继续道:“你不喜欢就不送了。”
“我没有不喜欢……”裴迟宴很小声地回答,头都要埋进自己的脖子里了,“我只是想你来……”
“想我来?”
四周沉默寂静,裴迟宴久久没回话。
一个是少年怀春不愿吐露,一个是老练狐狸进退有度,谁先败下阵来,一目了然。
良久,裴迟宴终于重开了口:“裴敬堂。”
“嗯?”云淡风轻。
裴迟宴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一张因为羞涩而白里透红的脸,闯入裴敬堂的视线。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拼了命掩盖此刻的惊慌忐忑,接着狠下心把痴念一股脑全倾倒出来。
“我喜欢你。”
3
房间里电视还开着,播无聊的古装剧,病房外的走廊上人声吵嚷,都跟显得这里的沉默又紧张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裴迟宴执拗地看着裴敬堂,想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底挖掘出一点什么,哪怕是海底深处最不可察的一丝震动也好。
但没有。就算是单纯的惊讶也没有。
裴敬堂坦然得让人绝望。
“这瓶打完了。”他起身,“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换。”
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眼泪从裴迟宴脸上滑落,砸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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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打完已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下来。裴迟宴坐在副驾上,呆呆地看向窗外掠过的夜景。
裴敬堂开着车,接了几个电话。
“嗯,我走之前不是说推了吗?他还有意向的话再约个我有空的时间见吧。”
哦,陈助理说裴敬堂今晚有个合同要签。
听情况像是推了。
裴敬堂挂掉电话,车打了一个弯,说:“我让阿姨炖了瘦rou粥,回去我陪你吃一点,好么?”
他还有什么理由说不?裴敬堂已经对他尽够了职责,还这么仁慈。
裴迟宴点点头,鼻子一酸,又差点流出眼泪。
回到家,阿姨已经把炖的烂烂的瘦rou粥和鱼汤都端出来放好,见他们回来,关心了裴迟宴几句便走了。
裴敬堂坐在他旁边,给他盛粥、剃鱼rou。
裴迟宴小口小口地吃,不敢看裴敬堂。其实心里已经悔得不能更彻底,只想时光倒流回到一个多小时前,先给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