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的水泡,看得华鼎文都有些担心。
终于第三天再次下雨,虽然雨不大,但唐申也没有出门,终于过来和爹娘坐下说说话。
唐广德靠在床上,邱氏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看着坐在窗边的唐申。唐申这两年长大了,外表越发的清俊秀雅,气质傭懒又带着无限的风情,穿着一身布料极好又宽大的袍子,飘逸出尘得很,仅是靠在窗边坐着,就如画一般的好看。邱氏看着出色的儿子,越发的难过。这孩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竟然要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块呢?他又聪明又能干,长得又好,以后定然是万事不愁的。再娶一房贤惠的妻子,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一生该多好?他们知道他身子不好,对他也不有别的要求,只求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到老。可他现在和一个男人搅在一块,没有未来不说,这断子绝孙的事,他怎么能做呢?
唐广德Yin沉着脸,狠狠地瞪着唐申,见他面容宁静一点反应也没有,终于是气得忍不下去,直接问:“你和那个叫华鼎武的,是怎么回事?”
唐申回过头来,淡然地看着他两人,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好一会说了一句:“你们理解成我和他已经私定终生就行了。”
夫妻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唐申歪着头有些调皮地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把我赶出家门,就变成私奔了。”
唐广德气得双手发颤,指着唐申一脸的愤怒:“混帐东西!这些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唐申看看唐广德气得发青的脸暗暗叹息,一向对自己没有一句重话的父亲今天摆出这个表情,就证明这事不能善了。可他知道,他既然认定了华鼎武并决定和他在一块,除非两人的感情消失,否则他是不会妥协的。活了这么些年,唐申对一些事早就看得淡了,生一回,死一回,能有个人牵挂陪伴剩余的一生,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要幸福。
唐广德撑着身子就狠狠骂了一通,什么天理不容,违背人lun,大逆不道,毫无廉耻之类的话不要钱的喷了出来。唐申低头听着,却并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该怎么样过日子,他自己有数。父母气不过,让他们说说就是了,他不好顶撞,但也不会听的。当然,并不是不难过,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这些阻碍,这些难听的话,也尽早会听到。
唐广德说得气都喘不过来,抬眼却见儿子姿势都不变一下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指间玩着腰上系的络子。“给我跪下!”
唐申皱了下眉,跪他倒是不怕,但他这身子骨,跪在这种冰冷的地面上,绝对是对身体的一大损伤,他不想早死,所以一直很小心。知道会惹父亲生气,但为了不生病他也不得不顶撞了:“爹,我身子骨不行,受不得凉。”
唐广德一愣,气得不行,拍着床板怒吼:“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唐申皱眉:“您的意思是,我跪下来,受了凉,在鬼门关边走一圈,就是将您放在眼里了?”
唐广德抬手指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他自然不舍得让小儿子受伤,但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模样还是把他给气到了,突然就伸手就从手边胡乱抓了一件东西砸了过去。
在邱氏的惊呼声中,一个黑色的牛角雕刻就那么直直地冲着唐申的额头飞了过去。
第八十七章
唐申有些惊讶地看着飞过来的东西,又看到了一脸惊慌的母亲和满脸错愕的父亲,这一闪神,就没有及时避开,好在那东西砸得也不准,从唐申的额角飞了过去,带起一层血皮,滑出一道血痕,鲜艳的血滴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衬得本就白晳的肌肤越发的苍白如雪。
邱氏一声惊叫扑了过去,流着泪拿着帕子在那额角上小心地擦着:“你这孩子怎么不闪呀?啊?疼不疼,疼不疼?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爹能害你吗,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呢?我们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这么傻呢?”说着伏在他的肩上哇哇哭了起来。
虽然额角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但唐申并没有抬手去擦,只是有些怔怔地任于母亲抱着,好一会等着母亲哭得小声了些,才淡淡地说:“我既然决定的事,就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了。”他伸手托着母亲坐到旁边,取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擦拭眼泪:“爹,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和鼎武在一起要面对什么,我比你们都清楚。”
邱氏听得怔忡,拉着他的手焦急地说:“申儿,你若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以后可怎么做人呀?走出去都被人戳脊梁骨!你又聪明又能干,何必做那让人瞧不起的事呀?啊?申儿,算娘求你,娘只求你好好的呀!”说着又拉着唐申的手痛哭。
唐申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紧紧抿着的唇和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唐广德从刚刚的愧疚中走出来,狠狠瞪着他:“你是做死也不肯让步了?”
唐申微微挑眉,直直地看着他,鲜红的血ye边,乌黑的眸子清澈明亮,看得唐广德心如死灰。抬起手来有些困难地指着他道:“你给我想清楚,你若是不回头,就不再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