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脸上的不满与嫌弃。
安立季心中一冷,觉得今天自己眼巴巴上门来送银子的行为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袖子一甩,就道,“爹,你是我爹,我敬着你,可是不代表我就要被自家的小辈嫌弃。我出二十两银子,完全够大郎考完一场试了,至于要打点什么,大哥自然能够帮着弄了。”
安立季看向安立伯,“大哥,你自己在镇上的事业红红火火,你也不会不会知道赚钱的辛苦。我是个男人,赚的钱自然就要给我的妻儿花。不是我说的难听,大哥,你既然都赚了钱,也拿一些回来吧!不要老是想着剥削家里人,剥削你的兄弟。你要记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天爷看着呢!”
安立伯一惊,背上的冷汗噗噗往外冒,“老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大哥,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安立季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立伯,“大哥,你要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别让良心被狗吃了。”
“爹,”安立季对着莫名其妙的安老爷子拱拱手,“既然已经谈完了,我和子齐就先回去了。”
“对了,大哥,大郎如果觉得二十两银子还不够,还是你这个当爹的给大郎补上吧!我不相信你连这么一点小钱都不肯拿出来。”安立季走到大门口,又停下来补充了一句。
安子齐在心里已经快要笑翻天了,安立伯绝对不会想到他带着儿子回来打秋风,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吧!而且他爹还说的是不肯拿出钱,而不是拿不出钱,看安立伯怎么和这一大家子解释。
安立伯不是号称只赚了束修银子吗?没看到安立仲已经蠢蠢欲动了吗?要是让安立仲知道安立伯置办私产,开铺子,还不把安家老宅闹个底朝天吗?他爹也是变坏了。安子齐嘿嘿一笑,跟着安立季走了。失去区区二十两银子,让安立伯再没有Jing力想着占他们家的便宜,划算。
“大哥,刚刚老三是什么意思,你不肯把银子拿出来吗?”安立季一走,安立仲马上就发难了!
“哪能啊!”安立伯擦了一把汗,“你听老三胡说八道些什么?老三就是不想多拿银子出来,才在那里胡乱攀咬的,他的话哪里能信。”
“老三是个老实的,他从小就撒不来谎,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安立仲不干了。
安子书和安立伯都在心里叫糟。安子书是知道他爹开了一个铺子的,还在镇上买了房子,丫头婆子。要是被这个二叔知道了,恐怕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安立伯更是心惊rou跳的,这么多年,他一直瞒着家里人,在镇上逍遥快活,时不时回来哭哭穷,又可以从家里掏一大笔银子拿到镇上花用,好不自在。要是被安立仲和他爹知道了,那他的快活日子也到头了。他可是连安子书都瞒着的呢!
“老二,你别东想西想,那老三都分出去了,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就盼着我们窝里反呢!”安立伯义正言辞道。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想让我们窝里反呢!我只要知道真相!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子吃糠咽菜,把钱全都添给你和大郎了,现在知道你是故意在家里往外掏银子,我这心里就不高兴啊!”安立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爹,你看老二他说些什么呢?被老三一挑拨,马上就要对付起自己的亲大哥了!”安立伯知道安立仲才听不进什么大道理呢!立刻就转移目标,让安老爷子对付安立仲。
安老爷子呆呆的坐在炕上,他这么多年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老大每次回来,除了他要求的过年和春耕,只有秋收的时候跑得最勤快。因为他可以把刚刚从地里收上来的粮食拉到镇上去,“补贴”生意缺口。
早不赔钱,晚不赔钱,偏偏就在秋收的时候来哭诉没有资金周转了。只要安立伯把脸一垮,念一念要是他当初能够继续读书,现在肯定就是一个秀才公了,安老爷子马上就愧疚的不得了,马上就要让安立伯拉走一大半的粮食。他其实一直是想着再买几亩地,买一头耕牛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地只越来越少,耕牛连一根毛也没看见。
“爹!爹!爹你说句话啊!”安立伯见安老爷子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立刻就不满了。
“啊。哦……”安老爷子动了动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抽一口,才发现他为了节省一点烟叶,把烟杆子都给收到柜子里了。于是安老爷只能顺势抹了一把嘴,道,“老二,我们都是一家子人,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大哥有的,你们都有。”安老爷子喃喃道。
要是安子齐听了这话非得笑出来不可,就是安立季听了,也只能在心里无奈摇头。
可是,听这话的是安立仲啊!
“切!”安立仲轻蔑的看了一眼安立伯,“爹,你这话说的,我大哥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我们可是在吃高粱饭,玉米茬子粥,老酸菜呢!爹,你这话说的都不心虚吗?”
安老爷子被刺得哑口无言,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安立伯急了,“老二,你和爹怎么说话的呢!要是把爹气了一个好歹怎么办?”安立伯责怪的看了一眼安立仲,然后帮着安老爷子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