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灯火阑珊处。
丫鬟狠狠地咳了几声,楼下抢帕子的人似没听见,三五打成一团依然在拼命。丫鬟看一眼青衣的女子,无奈又使劲敲了敲窗栏,大声吆喝道“我家小姐说了,你们眼里只有那个帕子,根本没人看她,到是那位公子一直情意绵绵地看她,所以请那位公子拿着小姐的帕子去找她吧。”
众人唏嘘,一阵阵失落,紫纱姑娘真是会为难人。很久就有人传,江南有两大美女,一是扬州群芳馆的琴师紫纱姑娘,一是苏州天香阁的花魁晴梦姑娘。
更有人说听紫纱姑娘的一曲难,睹一眼紫纱姑娘的真容更是难上难,若是有幸度春宵,做鬼也风流。
冷清寒捡了紫帕,小心地握在手中,浑身都是颤的。见了她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反反复复思量了许久,已走进了她的闺阁。
撩开低垂的紫纱幔,那双美腻的桃花眸就进了他的眼,手中的帕子也悠悠地滑落。不是有眼见的丫鬟捅了捅他,怕是又落了眼泪。
“公子,我们可曾相识,看你时是说不出来的熟悉。”紫纱边说边示意丫鬟出门盯着。
“不只是相识,你若想听我们的故事,我愿一辈子奉陪。”冷清寒坐到她的对面,伸出手想去掀她的面纱,复又停在半空。这样,或许太唐突了。
“呵呵,公子真是豪爽,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在下并非女子。”紫纱走到窗前,微微勾眼将那群色眯眯的臭男人全部关在了窗外。
“我认识的你,想要的你也不是个女子。”冷清寒从袖中掏出白玉的笛子“我和这支玉笛都是你曾经遗落的东西,现在全部还给你,可还愿意收下。”
“公子真会打趣,初次相识何曾落东西于你,刚刚不过是客套的玩笑话而已。”复又坐在琴前,拨动几声琴音道“公子喜欢什么曲子,紫纱这就为你抚。”
“你知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真不愿收下我们,即使初次相逢。”冷清寒覆上紫纱拨琴的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里的深情毫无保留地流露。
他知道他记不起他,只是不想简单的接受,哪怕是一瞬忆起了曾经也是个好。即使他不记得前尘的种种,也要再一次让他喜欢上自己。
“既然公子不想听曲,那只有送客了。”扬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再道“还望公子替我保守男儿身的秘密,不然……”越过古琴,用长长的指尖刮着冷清寒的鼻梁说“在下曲流觞,愿后会无期。”
“我还会再来,直到你肯接受我。”冷清寒收起玉笛,往袖里放了放,又掏出一幅字画,奉到曲流觞的手上“这幅字画总可以收下吧。”隔着面纱把脸凑的更近,眼看就要贴上,笑了笑拂袖而去。
“我不会见你……”
摆摆手,见与不见都是无所谓的事,重要的是他想见他。
冷清寒走后,玲珑推门见到的曲流觞竟是茫然的。苦涩而迷人的笑缘何会忘不掉,打开细心珍藏的画卷,瞳孔不由地放大到不能再大。
那画中的人温暖地笑着,堪称倾国的脸上悠然绽放两朵桃花。一袭青色的衣裳点缀着荒芜的早春,枝叉上突起几多含苞的粉色桃花。
“少爷,这画里的人和你好像。”玲珑看一眼曲流觞比仗一下画中的人,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很久之前的少爷也就一模一样了。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是个假话。经历的多了,痛的深了,温润如水的人也会变得冷酷无情。
“这画是那位公子留下的?”玲珑问道。
“嗯,烧了吧!”曲流觞卷起字画,随意扔在一旁,视线却久久不能离。
小丫鬟诺了一声,捡起字画就往烛火里送,摇曳的光给画卷染了一层昏黄色,心下多了几分不舍。弹指一挥,原是晃动的火焰只剩下缕缕青烟。
连自己都弄不清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是看着他的眼,心就会莫名其妙地跳。砸烂桌上的古琴,扯断相连的琴弦,手心已满是鲜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路过他的生命,发誓不会再爱,他又有多大本是让自己心动。
凭白无故地笑,好端端地生气,玲珑看的多了,抱着字画站在一旁不以为意。心想着送画的人,或许可以解开少爷的心结,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没有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少爷又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被亲密的人耍弄,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笑话。抚着画卷,喃喃低语若是真心相待,就将心比心。
翌日玲珑起个大早,燃起少爷房间的香炉,又慢条斯理地帮他更好衣物才推开雕花的窗。
阳光迫不及待地漫入,落在身上暖的舒服。远眺清澈的荷塘,那低迷的垂柳下白衣翩然,微微欠身朝她拱拱手。
“少爷那个人在楼下,你可要见他一见。”
“不了,你去告诉他我不会再见他,替我谢谢他的字画。”曲流觞斜靠在塌上话语平淡,余光却又扫到了那幅字画上,直到玲珑递给他一条丝帕才恍然自己流了满脸的泪。
门前站着优雅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