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他的直觉判断,这绝不是第一本。
——哪天要有机会,都窃来瞧瞧罢。
然而远水治不了近渴,一想到吕布内心世界远比表情要丰富,燕清不由自主地以指尖捻了捻一张极难出、平日里又较为鸡肋的卡牌,轻轻笑了。
考虑到吕布耳聪目明,感官极敏锐,不好引起对方警惕或是疑心,早在听得吕布的脚步声出现的那一刻起,燕清就提前搁了笔,做好了准备。
随着步履声越来越近,燕清眼睛也紧张地一眨不眨。
等帘子一被掀动,燕清便毫不犹豫地轻诵一声,同时将手一挥,准确地将蓄势已久的卡牌丢到了掀帘那人身上:“知己知彼!”
说时迟那时快,只有燕清能看见的金光倏然迸现,起初凝成一线,在落到目标上时,飞快散作无数金粉,悄然没入了……郭嘉的头部。
燕清:“…………”
郭嘉对此一无所知,正纳闷自己能出什么纰漏,还严重到非差吕布唤他来一趟不可,便一边在脑海中飞快地回想今日批阅过的文件的内容,一边懒洋洋地笑着自己上座:“主公特遣吕大将军唤嘉来,究竟是为何事?”
然燕清眸光略微涣散,明显心神不在。
郭嘉不悦地蹙了蹙眉。
主公这般恍惚模样,莫不是那吕大莽夫不分场合,非跟主公又痴缠了?
他不着痕迹地剜了吕布一眼,不由加重了声音,再唤道:“主公?”
燕清仍是愣愣的模样,好半晌才闭上眼,移开视线,并不看郭嘉道:“有封信的措辞,还需你再帮着斟酌一番。”
燕清也是有苦难言。
他哪儿知道,一向喜欢走得慢慢悠悠,还动不动摇个扇子,保持风sao派头的郭嘉这回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走得风风火火,冲在最前,就不幸中了本该是吕布中的知己知彼?
这下可好,目前正在郭嘉脑海中里的庞大信息量,就似汪洋大海一般迎面涌来,气势汹汹地冲击着燕清,光分清点头绪,就让他头痛欲裂了。
就这,还得多亏看到郭嘉对吕布不满的暗嘀咕,才让他醒过神来,想到有移开视线不看心声那一招。
郭嘉随手拿起,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狐疑道:“就这?”
燕清总算略缓过来了,颔首道:“文若在他们控制下太久,我心里终究不安,就通知高顺,让他乘胜追击,继续驱赶公孙瓒,而我们就直接转道,往南下吧。”
郭嘉凝眉,委婉地表示反对:“会否Cao之过急了?以文若之能,定能保全自身,安然若素。陈群等叛逆,也无颜再无端加害于他。袁术纵有这心,也不敢得罪一干谋臣,起码还能保得数年平安。倒是公孙瓒这野心勃勃,屡屡挑衅,又似势头正猛,不对他穷追猛打,彻底击溃,将他军队打散,侵食地盘,冀地怕是难以安生。”
燕清何尝不知这道理?
郭嘉能想到的,荀彧身在局中,看得定会更加清楚。可他一想到荀彧被袁术软禁了这么久,心里就阵阵不安。
袁术若铁了心要对荀彧做什么,陈群也拦不住的。
燕清若有所思道:“今日这刮的,不是东北风么?不如借蝗虫之势,驱瓒之兵。”
飞蝗顺风迁徙,在公孙瓒治下,本就被军队拖得苦不堪言、已是强弩之末的百姓,定会愈发怨气连天。
兖州虽有较充沛的存粮,可也喂不饱两州的人,更别说还得给一场完全看不到尽头和胜算的战役提供粮草。
雪上加霜的是,袁术被囚禁狠了,一朝得见天日,只除了最初的几日还知道勤勉外,之后就一直大肆挥霍,劫掠妇女,纳入后院,未有节制。
如此盘剥,早让习惯了燕清和荀彧仁政的百姓自是叫苦不迭,对他厌恶不已,哪怕陈群等人力劝,袁术亦只是表面听从,内心不满,背地里还依然故我。
郭嘉仍然反对:“且不说风势时刻将变,幽地本就贫瘠,刘虞死后,不过照样去指望朝廷救济罢了。现毁了些庄稼而已,岂会叫盛气凌人、刚愎自用的公孙瓒就此退兵?嘉知主公甚爱文若,也不宜冲动行事。”
燕清无奈一叹,正要表示同意,就习惯性地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又被郭嘉那犹如计算机一样密密麻麻得堪称恐怖的数据给震得头皮发麻,赶紧又错开。
他目光闪躲,郭嘉心里疑虑更盛,不由看向吕布。
燕清不假思索地也跟着看了一直没吭气的吕布一眼,却见这人又安逸地掏出小本子,开始记账了。
燕清:“……”
第197章 东窗事发
“甚爱文若”这话,虽是出自或是无意、甚至极可能是不怀好意的郭嘉之口,吕布仍是满怀不爽地算在了荀彧的头上。
燕清轻咳一声,故意点吕布名道:“奉先认为如何?”
正奋笔疾书的吕布冷不防被燕清提问,登时一激灵,麻利地将册子收回怀里,正色回了句废话:“为将为臣者,当任主公差遣,布断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