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来sao扰主公。
吕布淡定地“哦”了一声,接下来再发现桌上出现了几道郭嘉最爱的菜式时,也不再意外了。
郭嘉倒是笑脸迎人,哪怕是吕布黑沉得堪比阎王的脸,也未能让他嘴角的笑意淡上半分。
待膳食用至半途,一直跟燕清言笑晏晏的郭嘉,忽然以果茶代酒,冲一言不发的吕布敬了一杯。
吕布正神游天外,冷不防被他敬了正着,顿时跟炸了毛的猫似地警惕道:“好端端的,奉孝敬我作甚?”
燕清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奉孝知你将带兵出征,此回肩负重任,少说也要半载,特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得胜归来呢。”
“……”
吕布如遭雷劈,备受打击下,嘴巴也一点一点地张大了,看起来傻乎乎的。
经郭嘉这恶意提醒,他才想起,这心心念念的出征机会的到来,同时也意味着自己要与主公分隔两地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终于欣赏到霸占主公许久、愈发意气风发的吕布露出蔫头蔫脑的模样,郭嘉心里舒坦极了,愣是多用了两碗饭,吃得肚皮撑起才罢休。
把他俩的明争暗斗全看在眼里的燕清,就只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亲自给还沉浸在打击之中、以至于胃口全失的吕布布菜,好让他多吃几口了。
只是晚膳刚刚用完,就有一位真正的贵客不请自来了——年中便将及冠,现已褪去少年特有的小圆脸,成了一斯文秀气的青年模样的陈留王刘协,翩然而至。
燕清微讶着行了一礼,询道:“王爷忽至,可是有什么吩咐?”
刘协微赧一笑,不自在地瞥了瞥在旁杵着的吕布和郭嘉。
燕清即刻心领神会,先让他们在书房候着,自己则领着陈留王独自进了主厅,又让重兵把守住厅门。
只是等听完刘协的诉求,燕清就忍不住笑了。
原来在年少时那次被危机感驱使、有意与孙家联姻,却被燕清冷淡放置,暗里敲打一通后,刘协既吸取了教训,深刻反省了一番,后来还真对泼辣活泼的孙仁有了好感——尽管他至今都不清楚,自己所以为的那位姑娘,其实是扮成妹妹模样的小弟孙权。
又因他与孙权年岁相当,一个较为内敛,一个心思灵窍平日多有交流,就没少同孙仁见面了。
尤其孙坚常年征战在外,家眷还留在豫州,便也没多管束家中子女。吴夫人则十分开明,知晓现社稷动荡,不必太过讲究身份尊卑,只要幼子不失分寸礼数,也不拘着他与贵人交往。
几来几去,孙仁已年愈花信,仍沉迷舞枪弄棒,不肯嫁人;刘协也极欣赏这模样娇俏,性情真实的姑娘,他模样虽称不上俊美,但也秀气,孙仁与他来往几回,还真萌生了男女情愫。
近来兖州局势渐渐稳固,顶替了荀彧原来的位置,走马上任为兖州刺史的孙坚,也准备把家眷都迁到仁地,以便照顾了。
刘协一听这消息,就再坐不住了,赶紧同孙仁商量,二人一起着急起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心请燕清出面做个媒,代他向那生得五大三粗,颇不好惹的准岳父美言几句,最好能顺便提个亲什么的……
只是刘协在提出这请求时,也是硬着头皮的——他已不是当初不晓事的孩童,清楚自己身份有多敏感,与燕清势下的将门结为姻亲,也是颇招忌讳的事。
可不等他斟酌着要如何争取,燕清就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意外的情绪一过,心里旋即涌现的,就是深深的感动之情,又有几分自惭于来时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清看他一脸呆滞,不由笑了,语调中透着几分轻松的随意,也有显而易见的亲昵:“王爷莫不是高兴傻了?”
实际上,对于刘协的行踪和交际,他从未有过片刻的放松——毕竟再没有比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子,要更适合被人树立起来,日后当做攻击他的光亮旗帜的了。
刘协与孙仁间的儿女情爱,他早有听闻,却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听之任之。
孙坚并非愚忠之辈,恰恰相反的是,是个能顺应时势而变的俊杰。
况且,燕清自身实力日益强大,也渐有了上位者的稳重和底气。
哪怕孙坚真有哪日生了异心,要打着扶王爷女婿的旗号反叛于他,他也有从容应对的本事。
那对于被他蝴蝶掉了皇帝之位的刘协,燕清还是愿意满足其一些小小心愿的。
刘协叹了一声,忽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当初若无重光相救,这世间早无甚么陈留王了。”
他一提起旧事,就不由想起饱受折磨而早早逝去的皇兄,张扬跋扈、数次要害他却也死于非命的何太后,面目狰狞的董卓和何进……
眼底倏然一烫,是抑制不住地一阵泪光闪烁,声音也渐渐哽咽了。
燕清小心翼翼地拍抚着他肩头,不发一言,容他自己慢慢调节情绪。
刘协慢慢缓过口气来,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微仰着下巴,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