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陆重一怔,他只是试着问一下,却不期却听到回答,她已经多年没说过话,久到陆重都已经快忘了她其实并不是哑巴。
陆重定定地看着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片刻后蹲下,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膝上,过了很久很久才又抬起。
那天深夜,陆重陪着她又吃了一顿饭,昏黄的灯光下是两盘因为再次加热而显得暗沉的菜,让人一看就没有食欲,可是两个人却都吃得极认真。
这边林锦沿着花园散了会儿步才往回走,到家林川柏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留一双脚搭在沙发外,他刚准备上楼,就被叫住。
“看,陆重给我雕的”,手里拿着个什么玩意儿晃来晃去,表情那叫一个神气。
隔得有点远林锦没太看清,走过去拿来一看,哦,一个小船,看完后他塞回林川柏手里,“早点睡,再熬夜当心我揍你”。
“要你管!”
林锦不置可否地一笑,上楼去了。
第二天早上,陆重给安乐穿衣服,居然在她的外衣兜里翻出两块巧克力,包装特别又Jing致,一看就跟他偶尔给安乐买的那些不一样。
陆重突然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没有足够重视安乐喜欢收人东西的这个习惯,以为只是别人表达善意的方式,可今天收的是糖,那么明天呢?以后呢?是不是也会把收不该收的东西当做理所当然。
他狠下心,把还没完全清醒,眼睛还只睁开一个细缝的安乐拖起来,两大巴掌就打在她屁股上,安乐愣了几秒钟后才开始哇哇大哭。
陆重也不理她,让她站在墙角罚站,“为什么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安乐站在那里,哭得鼻子眼睛都红了,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陆重当着她的面把巧克力从她兜里拿出来,“以后不许收别人的东西知道没”。
安乐其实还不能完全听懂话,可看到把她的糖拿走就瞬间崩溃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着滚哇哇的哭,一边哭还一边大喊“不,糖”。
陆重不管她,自顾自去做早饭,听到安乐从扯着嗓子哭慢慢变成一抽一抽的呜咽,他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一丝恐惧,养大一个小孩太不容易了,就像一棵小树一样,随便一阵大风一晚上就能让它变弯,可如果想要让它再直回来,就可能得花费好几年的功夫,他突然很害怕不能带好安乐,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起的泡泡,陆重长长地吐了口气。
饭做好,端上桌,他才又去看安乐。
他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让她改过来,走过去抱起她,安乐从来没见过陆重这么严厉的样子,刚刚吓坏了,直到这时才放下心来,搂住陆重的脖子,一个劲儿喊“阿大”,因为哭太久还不停地打嗝。
陆重用手慢慢顺她的背,把她放在小板凳上,让她自己用勺子吃早餐,这才去叫他妈妈。陆重现在发现她其实并不是疯,只是智力退化,变成个几岁小孩的样子,虽然不怎么会思考,但是听得懂话,而且知道穿衣服、吃饭。所以他一直想着等攒够钱了带她去医院看一看,兴许能治好也不一定。
一家三口吃了每天唯一一顿一起吃的饭,过后陆重就牵着安乐去了码头,路上看到有睡在路边乞讨的老人,他摸出那两块巧克力,冲安乐指了指老人面前的碗。
安乐瘪着嘴,一副我很想哭但是我憋着的表情,一步三回头地走过去,陆重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终于她狠下心把巧克力放到那个碗里。
接下来的一路安乐都鼓着嘴,不让陆重牵,也不跟他说话,陆重心想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又是从早忙到中午。
陆重他们的工资是计件的,一般人一次只能搬两件,但陆重要么就三件要么就四件,跟他一块儿的老赵说:“陆重,这么拼命攒钱娶媳妇儿呢,哈哈哈哈”,周围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陆重略微有点腼腆的笑,没有回话,旁人还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笑得更大声了。
一直到12点半才算忙完早上这一拨,陆重坐在台阶上休息,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旁边的安乐在玩前两天给她雕的小鸭子。
电话响了,陆重这手机屏幕是坏的,看不到来电显示,不过接打没问题,当时买的时候就图它便宜,要紧的电话他可以记在脑袋里。
“喂?”
“陆重吗?”
“是,您哪位?”
“我,林川柏啊。”
陆重有点纳闷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还是礼貌的问:“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你,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玩儿,我们要去爬山。”
陆重简直要笑了,不知道这人是太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单纯的蠢,回了句:“不用了,我还得工作……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他还是忍不住想笑,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安乐去船娘那里买午饭。
吃饭的时候就接到罗师的电话,说今天没接到晚上的活儿,让他不用去了,听罢陆重问:“罗哥,现在在家吗?”
“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