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坊主,萧月不会再替你杀人了。”
尹浔却好似没有听到,根本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不止尹浔,连萧月也是,挣开他的怀抱,继续向账房走去。
“我替她去!”楼天祺突然扬声喊道。
尹浔和萧月同时止住脚步,回头看他。
楼天祺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替她去,苏州聚宝斋,鸽血玉,我会给你拿到。”
尹浔睥睨着他,“老板若不卖呢?”
楼天祺的眼底泛起杀气,“我会杀了他,硬抢。”
“堂堂西漠二王子,也做滥杀无辜的勾当?”尹浔终于笑了。
楼天祺侧过头看着萧月,眼底缱绻万千,嘴上,一字一句,“萧月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尹浔笑得倾城,“好,你去吧。”
四天之后,楼天祺果然带回了鸽血玉,同时传来了聚宝斋老板被杀的消息,传说他死于弯刀之下,没人知道是何人下的手,只当他是得罪了什么异族人。
尹浔似乎爱上了这个游戏,三天两头派给萧月一些任务,取回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萧月自然不会拒绝,最后,这些任务都落在了楼天祺的头上。
楼天祺想,除了战场上,他这辈子杀的人也没这几天杀的多。
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每次,他杀完人回来,都会在萧月的窗外站很久,她很少点蜡烛,屋子里大多数时间都黑着,他想,她在睡觉吧。
只要她能安稳地在里面睡着,自己杀再多人,都值得。
她好像才十八岁吧,正好的年纪,何必非要血染红了。
楼天祺又被尹浔派出去了,是去川地总兵大人府上,据说他府上有一盏白玉玉兰杯,尹浔素来喜爱玉兰得紧,派他去取来给自己耍耍。
从川地来回,七天,最多十天,够了。
可他十二天都没有回来。
萧月很少,甚至说从没主动去过尹浔的房间,这次,却在他房门外站了许久。
从凌晨直到黄昏,她听到屋里终于传来一声叹息,“进来吧。”
萧月忙着进了门。
尹浔发现,她竟然带着佩剑。
尹浔窝在床上,似乎刚刚睡醒,那朦胧的双眼,又似乎没有睡醒,只是虽然朦胧,眼底依然杀气逼人。
他半撑起身子,头枕着自己的手睨着她,“我不准你去。”不准她去救楼天祺。
萧月没有说话,只是蓦地拔出佩剑,直指着尹浔。
尹浔勾了勾嘴角,好看的丹凤眼翻起来看着萧月的绝世容貌,她一袭白衣如仙,长发全数被束起在脑后,看起来干净利落,从捡她回来至今,尹浔觉得她今日最好看。
“月,我从未想过,有天你的剑会指向我。”
手腕一转,萧月的握着的剑柄改对向尹浔,而她的手握着剑尖,指向自己。
她的手掌被剑割破,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一滴,一滴。
尹浔到底不忍心,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会后悔吗?帝王家的爱,你确定会长久?”
“不会长久,也好过坊主的从未爱过,”萧月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满满痴恋,“我想尝一下被人疼爱的感觉。”
尹浔许久不作声,空气好像瞬间凝结了,只能听到血滴答滴答滴在地上的声音。
“罢了,你去吧。”
萧月眼睛一亮。
“不过月,你应当知道,即使你对我再特别,我依旧不会对你留情。”尹浔冷静无情地说道。
萧月低了低头,将佩剑收回鞘中,还是离开。
萧月一走出千金坊,瓢泼大雨下了起来,这个季节的雨还是有些冷的,萧月从来不会怕冷怕疼,今天不知怎的,竟觉得冷得厉害。
一个人变狠容易,可是便脆弱了,再想狠起来是不是就难了?她抱住自己的双臂,身后就是千金坊,但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是在城外的破庙里找到楼天祺的,窗外雨下个不停,他蹲在破庙里,面前堆了一堆柴,他拿着火石不停地打,怎么也打不出火来。
一双不算柔美的手拿过火石,轻轻一擦,火星便冒了出来,点着了面前的火堆。
楼天祺瞪着大眼看着眼前浑身shi透的绝色女子,怎么她什么时候来的?他竟一点都没察觉?
点着了火,萧月抬起头看着他,眼眸淡如水,平无痕,看不出半点思绪。
楼天祺想也不想就忙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我是因为半路出了点事才耽搁了,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担心。”
“我没有担心你。”萧月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背过身去。
“萧月,那个……”楼天祺抓了抓头发,“我真是因为事出有因……”
萧月向前走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楼天祺本来想靠近她,想了想,又缩回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