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舌尖,逼得自己清醒。
他吃力地,一字一顿地在纸上写着遗诏,他死之后,王位由他六弟继承,如今想来,他和大哥多年争夺王位,却都不是大王最合适的人选,相比起来,他们的六弟比他们都更合适。
写完之后,楼天祺拿起王印,在遗诏上盖印。
“本王死之后,尔等宣布这封遗诏。”
“是。”贴身太监哭着接下。
楼天祺眨了下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低头,再度书写起来,这次的收信人,是尹浔。
萧月在平行空间里,看着楼天祺紫黑色的脸,泪shi玉颜,她咬着下唇跑到楼天祺身边,想要抱住他,可是她的身体却如空气一般,完全无法抱住他,只能看着他专注地在那里写信。
坊主?对了!坊主一定可以救他!
萧月忙着要跑,可是刚刚转身,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西漠与千金坊何止千里之隔,他还有一个多时辰,哪里来得及。
萧月明白,楼天祺自然也明白,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只是,他必须要告诉尹浔一切。
尹浔可以说是萧月的信仰,萧月离开了王宫,不管多久,她总会回到尹浔身边,他必须要让尹浔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只有尹浔,才会是萧月的依靠。
他希望尹浔知道真相之后,可以好好善待萧月,却不希望萧月知道真相,哪怕是恨,他也希望萧月可以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萧月看着他在那里写着一页又一页,泪如雨下。
这一封信,楼天祺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写完一切,留下落款,他握着笔的手突然松了,整个人犹如被点住xue道,好半天没有动弹,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天祺?”萧月惊恐唤他。
他没有听到,或者,再不可能听到。
“天祺,天祺——”
“不要,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不要什么孩子,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不要……”
“天祺……”
“月!”尹浔抓住她昏睡中不断挥舞的双手。
萧月的手抓住他的那一瞬间,就再也不肯松开,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太久没有修理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是尹浔,听到我数三声,你便会醒过来,然后,明白一切真相,一、二、三!”
萧月瞬间睁开眼睛,眼角的泪还在,她一把抓住尹浔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坊主,告诉我,楼天祺他没死,他还在和那个陈秋燕双宿双栖,他没死,对不对?”
尹浔错愕地看着她,在她心中,宁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没死。
尹浔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握紧她的双手。
这是第一次,萧月感觉到尹浔双手的温度,很冰,不像楼天祺的手,那么温暖。
“坊主,”萧月到底笑了出来,“其实我很幸运是不是?他原来这样爱我。”
尹浔的手心似乎更冰了。
“我一直以为,我不爱他,我只是贪恋他对我的爱,对我的宠溺,我只是享受这种感觉,从未动心过,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萧月拭去眼泪,坚定地看着尹浔,“我爱他,很爱很爱。”
“楼天祺爱我爱到可以失去一切,我可以爱他爱到失去我自己!”
“只是,我似乎明白得太晚了,但我知道,他不会介意的,他会在奈何桥边等我的,我相信,一定会的。”
“坊主,带我去京城吧,用我的心肺,救回太子。”
久久。
尹浔开口,“好。”
他起身要走。
“坊主,”萧月再度开口,她依旧绝色,宛如初时的模样,没有半点情伤的折磨,她抚上自己的心口,徐徐道:“心空的感觉很难受,如今我把空的那部分找回来,觉得很幸福,你也找回来吧。”
尹浔许久才开口,“万一找回来,发现不是幸福,而是痛苦呢?”
他迈步离开。
心空的感觉的确很难受,可是想想那个每每都无法记住的梦境,他虽然不知道梦里是什么,可他记得梦的感觉。
两个字——痛苦。
应之前薛秦和尹浔商量的,今日一早,薛秦便会带着萧月上京,此刻他二人正在大堂之内,薛秦没有给萧月上镣铐,萧月的武功不知比他高出多少倍,她若想逃,最开始就不会被他抓住,所以根本没有锁住她的必要,他希望,她死之前,可以舒服一些。
萧月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目无神,宛如失魂。
而薛秦就站在她身边,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萧月和尹浔道别,毕竟以萧月和尹浔的关系,此次一别就是天人永隔,总得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可是尹浔一向起床很晚,等他起床,估计又得拖延一天了。
他正发愁着,尹浔此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