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性已经出丑了,方越笙又觉得周围的风很冷,地上也很凉,只有凌戟的怀里温热又舒适,还有着他不愿意承认的令他感到安全的稳重有力。方越笙将脸埋进凌戟的肩膀上,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放纵地将心底的恐惧与委屈尽数宣泄。
这个可恶的家仆,白天的时候伙同他的狐朋狗友欺负他,羞辱他,现在又来充好人,实在是十分讨厌。
肩头上感到一只手轻柔地握了上来,顺抚着他的后背仿若安慰。越是这样,方越笙却只觉得越是委屈,只觉得这个男人越是可恶。这万般的委屈竟是无法诉诸于言辞的,莫名地不知来处,即便对着抛下他一人在此的挚友许如信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心底万般复杂滋味,却只化作滚滚而下的泪水,渐渐打shi了凌戟的衣襟。
一片shi意渐渐透过衣衫传到肌肤,凌戟抬起另一只手,犹豫了片刻,轻轻抚在方越笙顺滑的头发上。
“笙儿……”他动了动唇,用悠长的叹息无声地唤了一声。
&&&&☆、第10章 无险
&&&& 二人静静地躺在花海之中,月色之下,微风裹着淡雅的花香轻抚着肌肤。
方越笙只觉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舒适。凌戟平常看上去总是显得很淡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冷意,所以他嘴里所说的忠诚于侯府、忠诚于他,无论他说多少遍,方越笙是从来不相信的。只因为这个昔日家仆浑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冷,让方越笙亲近不起来,自然也信任不起来。
没想到他的怀抱却格外地火热而有力,和他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完全不同。那温暖的怀抱在这些有微寒的夜里熨帖地裹胁着他,再被那清冷冷的夜风一吹,在经历过一场有惊无险的变故之后,现在整个人都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舒适得让方越笙有些不愿意动了。
不知道凌戟在想些什么,他竟然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对他说教些大道理,只是静静地陪他一起躺着。若不是那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方越笙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二人之间流淌着一种难言的和谐,这是方越笙从记事起和凌戟之间头一次如此静谧恬然,而他竟然也没想要去打破。
他不想打破,这一刻的舒适宁静却也不会持续太久。夜里时间的流逝难以捉摸,似乎只过了片刻,方越笙就听到许如信带领着好几个人朝这边赶来的杂乱声音。
刚才还觉得许如信这一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呢,担忧自己独自一人在黑暗里要困上多久,现在方越笙却觉得许如信来得有点太快了。
“该着急的时候不着急,不着急的时候乱着急。”方越笙抱怨着,推开凌戟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
凌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竟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方越笙手忙脚乱地打理自己,凌戟自然而然地贴过去,为他将凌乱的发丝理顺,身上尘土拍去,衣角抚平,又蹲下身来将他的下摆拉直。
许如信拉着钟天羽几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方越笙张开双手,任凌戟在他身上细心整理。虽然眼睛还带着哭过的痕迹,整个人却已经平静下来,甚至是有几分愉悦的。
钟天羽见他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许如信走过去,拉着方越笙左看右看:“越笙,你没事吧。”
方越笙抖了抖衣袖,哼道:“我当然没事。这点小事如何难得住我。”
几名将士相视一笑,谁也没有揭穿这位世子的那点掩饰。只是于这清朗月色美艳花海之中,见他身形修长,姿容妍丽,神色天真,连这点逞强都显出几分耿直的可爱来,竟觉得这个京城闻名的纨绔子弟也并非传言中的那么不堪。对这些生来富贵权势涛天的天之骄子来说,与才华相比,禀性却显得更为重要。
许如信看到站在一旁的凌戟,道:“是凌戟救了你?他倒是会收买你的心。难道你一下午都在跟踪越笙,否则怎么会出现的如此及时?”
方越笙一想也是,刚才只顾着害怕了,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就能猜到凌戟的所作所为。
若在平时他便要生气了,不过这时候他却没有一丝怒火,甚至想到下午吵过架之后凌戟一个人苦哈哈地暗中跟在他身后,竟然觉得几分得意和雀跃来。
许如信看他神情,不屑道:“越笙,他这点手段就又把你拢络住了?你也太好骗了,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行了如信,我自有分寸,不用你说了。”方越笙干脆地打断他,许如信一时间神色变得不太好看。
钟天羽将一匹马牵到方越笙身边:“请世子上马吧。世子受惊了,还是快些回营地安歇下来。”
方越笙轻巧地上了马,转头看向凌戟,向他伸出手道:“凌戟,你跟我一起回去。”
凌戟面上露出一丝笑容,绕过面色不善的许如信,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从善如流地飞身跨上方越笙的马,坐在他的身后,主动将缰绳拉了过来。
方越笙微微一怔。他本来只是让凌戟跟在他的身边一起走的,替他牵马也行,并没有与他同乘一骑的打算。但是他既然已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