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信,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这件事。不要太羡慕我啊,哈哈。”
许如信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喝了杯中酒水,道:“本来也只是家父的要求,我对那些酸儒老朽的聚会可没有一丝兴趣。”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钟天耀道,“傅老先生向来与我们这些勋贵世家不太热络,不只是许侯爷,几大世家就没有不想与傅老先生攀上点交情的。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就算只是在关键时刻能得他几句提点,不至于站错了队,也是天大的益处,谁不想结交他。怎么他就单单请了越笙呢?越笙,你什么时候与傅老先生有过的交情?”
方越笙一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却不愿意开口。
徐远清想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我猜猜看,不会又是你那只忠犬给你搭的线吧。”
方越笙被他一下子猜中实情,倒也没去否认,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许如信冷笑道:“越笙,你还真是能屈能伸。他一个奴才的恩惠,你若有一丝骨气,也该当面摔回他脸上。你这堂堂侯府世子,竟要他施舍给你残羹冷炙不成?”
方越笙一听就不高兴了,沉下脸道:“扯什么恩惠骨气,这是他孝敬我的,怎么就成了施舍了。”
许如信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钟天耀见气氛不太对,笑着打圆场道:“看看你们,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吵起来了。他一个奴才,也当得起两位少爷替他动怒啊,这才是天大的面子了。”
徐远清却道:“我觉得如信说得也有道理。他说是方府的奴仆,哪还有一丝奴仆的样子,对越笙倒是向来管手管脚的,还敢对咱们指手划脚。越笙,你再拿他的好处,以后不是要更被他欺压?你这侯府世子的威严何在?”
方越笙越听越是烦躁,起身道:“没意思,我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其他三人是何脸色,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徐远清与钟天耀面面相觑,又都看向许如信。许如信却是面沉如水,低眉敛目,将一杯酒水倒进喉咙,看也没看摔门而去的方越笙。
徐远清起身过去关上门,才又重新落座。钟天耀重新给几人倒上酒,半晌叹道:“说起来,我真要羡慕越笙了。凌戟这种人才心甘情愿为他架桥铺路,连自己的前程都全不放在眼里,处处将越笙放在首位。如果他所作所为果真没有其他企图,越笙平白得到这样一个助力,真是天大的造化。我们看着闲散,谁又能像越笙那般只管自己逍遥,凡事俗务全不用放在心上。”
这三人虽是纨绔,却都早早担起家中事务,方越笙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像是许如信前段时间为着搭上傅家这条线殚Jing竭虑,大费周章,方越笙却只是日日闲坐在家里就轻易达到他的目的。
方越笙只当这还是平日里玩乐的小事,拿过来炫耀,岂不是戳人痛脚。
他趁兴而来,却生了一肚子闷气,打马回到方府里,才渐渐又开朗几分。
许如信几人一句一个“恩惠”、“施舍”,他听着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这请柬众人千金难求,就这样送到他手上,要他对凌戟再生怨忿之心,他也是做不到的。
方越笙回到自己院里呆了片刻,却是坐立不安,心头总有一股不平之气未得疏解似的。他想了又想,却觉得这股气必须要去找凌戟说道说道才能解开。此时已近黄昏,他也不管,一把将那请柬揣到怀里,带上两个贴身小厮,又出了方府,向着启明书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直到书院山门在望时,方越笙才突然冷静下来,扯着缰绳止住了马,有些犹豫在地山道上慢慢徘徊。
他刚才头脑一热就要来找凌戟,可是找到凌戟要说些什么呢?此时天色已晚,暗蓝色的天空上已经亮起了几点星子,回头望望,下山的路又十分漫长。
方越笙在山道上踯躅了片刻,渐渐地山风越来越大,单薄的衣衫耐不住山上夜风的凉意,他打了个寒颤,自己抱着肩膀上下摩挲了几下,终于不再犹豫,继续向着启明书院赶去。
凌戟听闻书院的门子通知他有人来找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等他走到山门外,却是蹙不及防地看到了那个抱着肩膀缩在马肚子旁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的俊俏青年。
方越笙就这样突然地撞进了他的眼帘,凌戟墨色的眼眸在这一刻也似被这漫天星光照亮了一般。方越笙不通俗务,本以为那封请柬给了他他也会放在一边,却没想到竟把人给招到了自己身边。
凌戟大步地走了过去,带起的山风又吹到方越笙的身上,把他冻了个够呛。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好不容易暖了一点,你又带之么大风。”方越笙两只手臂环抱着自己,皱眉抱怨道。
眼前突然一暗,片刻后一件带着体温的衣衫落在了他的头上。凌戟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环抱过他,将他自己脱下的衣衫密实在裹在方越笙的身上。
“少爷怎么不多穿些,山上风凉,冻着了怎么办。”凌戟说完,便带着方越笙朝书院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