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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图谋不轨的凌戟,非要和他同乘一辆车,必定不安好心,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一等他挑帘子,他就要将他踢出去!
方越笙信心十足地等着,没想到还没等到凌戟挑帘子,马车就已经慢慢地驶了起来。
方越笙傻眼了。
人呢?
他挑开窗帘向外看去,却见凌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匹马,一个小厮拉着缰绳站在马身旁边,他正低着头跟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厮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一脸笑意。
方越笙心头火起,怒呵一声:“凌戟!”
凌戟抬头看向他,面带不解,却仍旧道:“少爷先随车夫回府,我马上就来。”
他说完一句话,就又低头跟那小厮谈论起来,那张脸上笑得十分刺眼。
方越笙恨恨地一摔车帘,坐回软垫上,抱着手臂十分生气。
这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刚才还说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喜欢得不得了,他这种模样哪像他说的那么喜欢?!真是个大骗子!
方越笙想来想去,又挑开帘子回头看,后头哪还有凌戟的身影?
“混蛋凌戟!”方越笙气得破口大骂。
“少爷?”无辜被骂的那个人突然骑着马从马车的另一边绕了过来,走在车的旁边。
原来凌戟并没有要和他同乘一辆车,而是借了一匹马,跟在车的旁边。
方越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摔帘子,钻回车厢。
凌戟苦笑了一下,方越笙果然还是厌恶他的。
也对,他连方夫人给他准备的花容月貌温柔体贴的通房丫头都接受不了,又怎么会接受一个男人对他的爱恋?
凌戟有些失落地驱马跟在车厢后面,一直到了方府西侧角门外。
方越笙下了车就直接跑进门,根本不看凌戟一眼。凌戟想了想,没像往常一样跟进去,交待门子找来一个小厮将他借的马送回傅府去,径直去找方侯爷回话。
凌戟将宴场上发生的事向方侯爷讲述了一遍,末了又道:“是我疏忽了,明知世家与清贵之间矛盾重重,就该一直留在少爷身边的,也不至于让少爷受了委屈。”
对于渐渐势同水火的两个派系,方侯爷自己就深受其苦,因此只是叹道:“不怪你。以前我把笙儿护得太好了,才养得他天真不知世事。也该让他见识一下外面的风雨。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本想介绍几个资质品行都不错的年轻人给少爷认识,结果也耽搁了下来。以后恐怕是机会难寻了。”凌戟道,“倒是傅府大公子傅晋玉,似乎对少爷印象不错。”
方侯爷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傅晋玉在太子跟前极是得力,他日太子登基,傅晋玉必得重用。如果他能对笙儿另眼相看,我们方府也能多一分保障。”
“侯爷?”凌戟有些错鄂。方侯爷向来沉醉于十二世家权势涛天的花团锦簇的表相之中,凌戟虽曾向他分析过世家的危机,方侯爷也只当他是杞人忧天。没想到他今天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以前只怕侯府权势不够大,何曾担心过方府的命运。
方侯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别的人都是虚的。好孩子,只要你能永远留在笙儿身边照顾他,我便能放心了。”
“侯爷放心,只要少爷需要我,我必然在的。”凌戟低头应诺。
清鸿院中,方越笙跑到卧房里面,将身上的衣裳尽数脱下来,胡乱扔到屏风上面。
霜荷忙不迭地收拾起来,一边焦急道:“唉呀,我的少爷,你出去吃一回酒,怎么把衣裳都吃没了。你这又穿的谁的衣裳啊?!你的衣裳呢?那可是我们姐妹新做的。”
“被几个小人使计给弄脏了。”方越笙脱得只剩小衣,走到桌边端起茶碗来灌了一汽,才舒服了吁了口气,接着道:“脏衣裳凌戟拿回来了,你们是洗是扔看着办,以后别拿来给我穿了。这几件是凌戟的。”
霜荷怀抱着衣裳垂下头来,脸色有些发红。
“凌戟要是来了,跟他说我不见他。”方越笙一脸嫌弃地道。
他没听到霜荷应声,转头一看,却见他的婢女一脸娇羞地抱着凌戟的衣裳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霜荷,你怎么了?”方越笙唤道。
“啊?哦!”霜荷猛地回过神来,忙应道,“我知道了,如果凌大哥来,我会打发他走的。”以前凌戟过来的时候,方越笙如果有事不见,都是霜荷出去和他寒暄一阵子,再将他打发走的。只是方越笙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刻意交待不让人家进门。
方越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夏桃已经找出一套新衣来,服侍他穿上。
霜荷坐在榻上,将凌戟的衣裳一件一件细心地叠整齐。方越笙从镜子里看到她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唉对了,霜荷,为什么你叫他什么凌大哥。不是都让你们叫凌少爷的么?”
霜荷还未开口,夏桃已经笑道:“那是对别人,霜荷自然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