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告诉我,她在塔里看到和听到了太多,一时不知从哪里讲起。 只有一点要明白,塔内和塔外绝不相同,她说,你不能用外面的一切去理解里面,反过来也一样。 这种差别都在极细微之处,一一赘言太繁琐,可略过不提则又是讲述的大罪。 只有彻底通晓这种不同,红的故事才能继续。 在事无巨细地向我诉说七层塔中的种种不可信的情状时,红仿佛想要让我明白一切似的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她说,她很早就了解过自己的身体。 她用女性的隐晦使我明白其中的含义。 她说,在她进入七层塔的时候,她想起了曾经的感觉,于是满怀期待地闯进了那扇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塔里面和门外一样荒芜。 她难以置信地在空空荡的塔身中迅疾地走着,什么也没有。 依然是荒草。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两腿之间已经很shi润了,其间圆圆的洞口一阵阵收缩着,什么东西还在从里面流出来。 然而这座塔什么也无法给她。 她的心中一阵巨大的空虚,像这座塔一样空虚。 她讨厌腿间粘腻的感觉,可是又不想用手把它们擦净,似乎擦的这一动作比任由它留在那里更加猥亵。 她走回那扇门,伸手去推,没有推开。 红说,她根本没有试着去推第二次,就像直觉、预感,或者由于所读过的一切故事里所提前告知的那样,她知道这扇门不会再开了。 她回头看到无边的草地,像她在外面看见的一样。 绝望使红倒下去。 她仰躺在草中,抬头望见漫天繁星。 她想,这一切都是虚妄,她并没有走进一座塔。 不然这塔里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连天也看得见? 可是她的身体仍在唤着她,下面在跳,她感到那里像嘴唇张开了。 有风吹过的时候,那些草就刺刺地在两腿间摇曳。 她想,草上一定沾着她的露水了。 她把两腿大大地张开,微微抬高tun部,让摇摆的草更多地从中间擦过。 夜空使她孤独。 她想到自己的动作,为自己感到羞耻。 可是红说,羞耻是欲望的开端。 当她觉得羞耻时,就好像一切都可以做了。 她把手向下伸去,已经摸不出来哪里是哪里,滑腻的触感使一切变得模糊。 这里,那里,每个地方都无边柔软,都可以把手按下去,就像伸进温热的海洋。 红的手在那片温暖的海域游曳,感受着神经的敏锐。 她想,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也许会碰到一场小小的意外,在不知名的地方颤栗,然后水流又汩汩涌出。 但是那时她太过于孤独,风声又在耳边不断提醒她这份孤独。 她因为惊惶而不愿意徘徊,果决地将手指伸进去了。 一根,两根。 她停下来,用那两根手指在里面抚摸,一点点深入下去。 偶尔会感到刺痛,她不知道那是哪儿,手指没有长眼睛,她觉得自己也盲了,对里面一无所知。 红说,总是到这时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每一次都是,除非让自己肮脏下去。 于是她开始按自己的觉得最荒唐的样子扭动,摇动两瓣tun让它们啪啪拍打,学着人人都知道的动作用手指抽动,将小腹高高地顶起。 她向自己一点点描述此时的状况,以此来自我刺激。 她喃喃地说:我把自己的手插了进去,我在里面进出。 我翻身把后面翘起来,把胸和头贴在地上,让孔洞露在外面。 我的水早已流满了tun缝,现在又朝前面流下去,到处又shi又凉。 我想要一双手从后面揉弄我,在那里shi漉漉地按捏,用力地进去。 我想被不属于我的东西插入体内。 她说着把手伸到后面再次放进去。 我想要有人知道我多么柔软,多么多汁,多么充满爱而不断吮吸。 她一面想着,一面就收紧了自己,手指感到被裹住了,动弹不得。 此时仿佛是她在要着手指。 可是空虚还在继续。 那里激烈地抖动,收缩,从深处传来痒意,她知道只要在用力抽动几次就会溃堤而下。 然而再继续呢,她怕余波止息后的空无一物。 红说,她是在那时知道她永远无法用自己满足自己。 她只能依赖他人,这使她立刻察觉出恐惧。 也正是那时候,她发现身旁有人经过。 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窸窣的脚步声使她浑身一惊。 她已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七层塔中,而外面分明是无人的荒岛。 她只渴望那人注意到自己。 那人就要走过了。 红心中惊怕,不自觉轻哼起来。 脚步声果真停下。 红滚躺在草上,微微抬头,看到一位身着宽袍大袖的男子,背着书篓,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她想,这必定是一个书生,一个古人。 那么,书生将会当她是什么呢? 也许是狐妖,也许是鬼魅。 只是她并无狐鬼花妖的容颜。 她只是赤裸着抚慰自己的女子。 书生朝他走来,红看准时机扑在他脚边,抓紧他的衣摆。 他们没有说话,此时不需要说话。 书生早已羞红了脸,他只是在进京赶考的路上错估了时间,没有在客栈中住下,却在荒郊野外遇上了一个不着一丝的女人。 女人把他的衣摆夹在之间磨蹭,涨红的脸颊贴紧他的脚踝。 任凭他再无经验,也知道眼前的人在渴望着什么。 他僵直地在草间坐下,女人趁势揽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腹部。 他感觉到女人很热,赤条条的身子发烫。 他无师自通地想要猜猜哪里最烫,一双手便向她腿间滑去。 果真烫。 相比之下他的手太凉了,女人受惊一样喘息。 他的心一痛,俯身抱住了她,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