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你真把那孟清絮给甩啦,不是说都快订婚了吗?”
项恒听到“孟清絮”这个名字,翻了个白眼,掐灭了手里的烟,“别给我提那娘儿们,真他妈晦气。”
一堆二世祖听着项恒这语气,都来了兴致,起哄让项恒讲讲到底是怎么“晦气”的。
“老子看她好看,给她附小做低跟三孙子似的,仨月,没让老子碰一个手指头。”项恒嫌恶地摆弄着手机的打火机,“那订婚的事儿也完全都是孟家传的,还不是为了往自己脸上贴贴金。结果我去找那小娘儿们,她跟我说结婚可以,但不生孩子。”
众人听到这儿都笑了。
项恒冷哼一声,“她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不生孩子,老子花大价钱娶她回家做摆设?果断分了个屁的了。”
又继续威胁身边人道,“以后再遇见那小娘儿们,谁也别给她好脸色,听见没。”
项恒的面子在容城是相当的大,除去项家势力的缘故,人家在京城里的那位表亲可是不可说的大人物。众人应了下来,心里却为孟清絮一阵惋惜。
孟家也曾辉煌过,只可惜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而这位孟小姐,却是实实在在的命不好,出生在了孟家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
否则凭借着那样出众的一张脸,怎么会落到差点嫁给项恒的地步。
可孟家,也始终在拿她当一个筹码来养。
孟清絮天生一副好皮囊,有一次参加宴会,被沉迷于看《西游记》影视剧的小朋友们围着喊“国王陛下”。
孟清絮像女儿国国王一样端庄,明净,偏偏一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欲语还休。也不愧即便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孟家那花花肠子,也有不少人对这孟家大小姐蠢蠢欲动。
但项恒这么一放话,孟清絮在容城以后怕是很难走了。
而另一头的孟清絮已经被饿了三天了。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从小到大。
他们还需要她的这张脸来给人献媚,所以不会扇她巴掌;他们也需要她的手来弹奏乐曲,所以不会打她手心;他们更需要她的双腿翩翩起舞,所以不会罚她下跪。
每次犯错,都会被关起来,没有食物,只会有一些水来维持她的生命。
孟清絮记得自己闲暇时看书,书中讲到一个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
大概是讲人活着的需求,分成了几个等级,而最低等,就是对食物的需求。
孟清絮回想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自己都快到眼冒金星的地步了,却还有心思想这些。
可是不想些别的,肚子会更饿。
于是孟清絮继续胡乱想着,如果……
如果嫁给一个做鸡蛋灌饼的,那她就能实现鸡蛋灌饼自由。
哎?那她为什么不往大胆里想象呢?如果……
如果嫁给一个卖烧烤的,那她岂不是每天吃羊rou串吃到饱。
想到这里,孟清絮咽了咽口水。
不能再想吃的了,孟清絮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今天已经是被关第三天了,这次已经是她被关的最长的一次了。
被关起来最长的那次是六岁的时候。因为偷跑出去,还弄丢了一只镯子,直接被扔到屋子里,任凭她哭天喊地,硬生生被关了整整两天才被放了出来。
看来这次孟祥和是真的很生气了。
孟清絮用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部,叹了口气。
这些年,她一直按照孟家的规划活着。为了医院里躺着的爷爷,她不得不,也必须扬着一张笑脸和人逢迎。
可这孩子,她这辈子都不想生,也不会生。
最好断了他们的念头。
孟清絮闭上眼睛,睡吧,一睡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