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工夫,半个月过去了。
张婶家门口伫立几个中年婆子。
一个个嘴里叼着瓜子,挤眉弄眼的聊八卦。
“哎呀,听说朝廷又开粮赈灾了。这关西太不省心了。”隔壁王大妈声宽气粗。
“可不是吗?几年前闹干旱,新帝二话没说大笔一挥一百万两足金运往关西赈灾。这才过了多久,又来了。真是作孽哟。”对门陈阿婆勾着背,七八十的老人对这些八卦也是狂热。
“扯那些干嘛,咱们这一方水土养人,王大人也清廉,一天日子过的舒舒服服不就行了。”张大叔这人吧,平时看上起窝窝囊囊的,一谈上大沧国,那就是使不完的洪荒之力,平时最讨厌就是他婆娘和这群无事的女子叽叽歪歪。扭头就出去喝茶听小曲去了。
张婶白了他一眼,就拉着几个婆子自己扯。
“王大妈,你儿不是最近去咱们镇上一家米铺贾福仁家打算盘吗?挣钱不,我让我宝贝儿也去学学这算盘工夫。”
说到这,王大妈就没有了八卦的心,叹了口气,“这富商家有钱是有钱,一个月二两足金啊。我儿做的好好的,快三个月了突然那富商说要缩减工资,二两足金变足银。”
“怎么回事啊。那么有钱,听说是几代传下来的祖业啊。”几个大妈完全没有对王大毛的同情,只有对八卦的兴奋。
“听说是被打劫了。谁知道勒,我儿真是命苦了。”
几个婆子见此虚假的关怀了几句就作鸟兽散。
而依旧一身粗布麻衣的钱浅从门口路过,像是完全提不起兴趣,有气无力的拿着扫帚沿着墙角虚虚地巴拉了几下,表示她在干活,没在偷懒。
张婶也是个粗心人,只要看着自己长工在干活就无事,一旦停下就会像啄木鸟一样巴巴个不停。
张婶瞄了钱浅在干活的身影,就进屋休息了。
黄土砌好的院坝,松松垮垮的。屋外有人靠着,里面的人里面能感觉到到院坝的黄土松散掉落。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看似有规律,但好像杂乱无章的敲击声沿着黄土穿进钱浅耳朵里。
钱浅附耳,听出对方想要表达的,又回敲了几下。
无效偷懒工具被她一丢,后接着一个轻巧翻身,钱浅一跃便跳出围墙。
等候她的是一个素净白皙的美人。
她穿着黑衣劲装,墨黑长发盘成长长的马尾。
白皙的小尖脸上早已没有她初次见到对方的清减病弱。可她一双眸子依旧清冷可人。
一如她初见是那样。
即使穷困潦倒,一个小人缩在街头乞讨,那张清减的脸上从未流露出低声下气楚楚可怜。
一个乞丐没有乞丐的卑微窝囊,那些走过路过的人们谁又愿意施舍。
“阿情,怎么了?”钱浅问。她此时应该在求真馆坐镇。
阿情不能言语,双手笔画了下手语。“求真馆有异常。前几日有人夜袭,资料虽然没有少可有翻动的痕迹。”
“为何?求真馆一直都是江湖独一派。从未和其他门派相互斗争厮杀,不过就是探索点这江湖上有名有利之人一点八卦而已。”钱浅莫名奇怪。
阿情:“.…..”
真相往往没有钱浅说的那么轻松简单。
这求真馆是江湖近两年涌现的一匹黑马。
以八卦情报为核心。
大肆收刮了好多名家富商的八卦猛料,最开始,还没人信以为真,凭空一开口,就想空口套白狼,那些富商又不是傻的。只要被求真馆盯上的,大多自身都有点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哪里漏了风声,被这么个组织知道。
有了把柄,再一推敲,这油水不就滚滚而来。
说起来,最开始,钱浅凭着一颗善于助人的心做着这么不怎么入流的事。
阿情佩服自家厚脸皮的馆主,比划双手:“求真馆毕竟藏着那么多人龌龊的秘密呢,也只要你心大,不怕别人一把火烧了。”
“安啦,要是那么容易让这些人知道她求真派的核心秘密,我这馆主当真可真没什么意思了。”钱浅很会安慰自己。
阿情嫌弃的看着她一身粗布麻衣,一个江湖馆主,穿的比他们这些下属还要破烂,实在令人唏嘘,她比划着,“你这身行头穿多久了。都破洞了。”
“两个月了吧。你还嫌弃我,当初谁救的谁。”钱浅顶着一身异味的衣服,忍不住怼回去。
不过不消她说,钱浅自己也嫌弃。
阿情为保持自己清冷气质,决定不跟馆主争辩,黑影一霎那消失在夜里。
一个靠八卦秘密起家的求真馆,岂会那么容易让这些古人知道她的saoCao作。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打发阿情先回求真馆安抚一下人心。
她这边资金链差不多稳了。
这两年的时间里,明察暗访的从王大妈嘴里的富商撬了对方二万足金,周边富商也挨个撬了遍。油水足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