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也好似看到了她,可也只是看了一眼,很快便垂下眸去。
赫明月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声音,在那一刹。
新娘走了,新郎还在敬酒。
她也终于找到机会,将君煜拉入旁边的隔间。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他!”赫明月仍不愿相信君煜背叛她的事实。
尽管她通红的眼眶早已出卖了她。
而君煜呢,看到心爱的女孩红着眼睛质问他,又怎能不心疼,怎能不心痛?
更何况女孩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却仍愿相信他。
可他却说:“明月,我就是我,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要娶别人了。”
赫明月此时就算再不肯相信也骗不过自己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这不是你说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宾客们此时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围着隔间的出口,议论纷纷。
“我下山之后,自当将山上的事都抛诸身后,只是你当真了罢了。”君煜已经不敢看赫明月,他背过身,穿过宾客走了出去。
可一个桃粉色的铃铛却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他的脑袋。
“自己拿着玩吧你!”
赫明月也难堪于宾客们的目光,直接掏出遁身符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失魂落魄的姑娘回到了宗门。
她以前虽然也逃课,但一节课都不上,这是第一次。
凌渊带着她平日里最爱的杏花糕来找她。
少年未脱稚气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别扭。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把糕点放在女孩面前。
赫明月看着面前的杏花糕和凌渊,往事又浮上心头。
她烦躁地将杏花糕推开:“你烦不烦啊。”
杏花糕瞬间洒落一地。
赫明月也愣了一刹,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进屋,转身关上了门。
徒留少年垂头,一言不发地站着门外。
太阳东升西落,女孩还是没有出来。
凌渊也终于将狼藉的院子收拾好,离开了赫明月的住处。
赫明月很久没有去上课,赫筠知道这情况,却意外地并没有难为她,只是让她好好休息。
赫明月躲在房间里,难过了许久。
她又突然想知道,她扔出去的那只铃铛有没有被捡起来。
如果被捡起来了,是不是说明……
她有些期待地拿出了另一只桃粉色的铃铛,不过却比之前那只更大些。
她没有告诉君煜,这两只铃铛为字母铃,不仅能传音,母铃还能看到子铃的状况。
不过,这需要大量的灵力,她也不能常用就是了。
她看着子铃晃动的视角,右下角是某人最爱的月白色。
她有些激动,忍不住就对着铃铛说:“君煜,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是我相信你。你以后要是不方便的话,跟这铃铛说话就好了,只有我能听到,我说的话也只有你能听到。”
她说完,子铃的视角也就消失了,实在是因为她还太弱了。
她有些懊恼,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
她盯着铃铛看了很久,等了很久,对面还是没有话传来,她只能失落地放下铃铛去休息了。
她终于去上课了,但也每天都雷打不动地给君煜传话。
她始终觉得君煜是有什么苦衷的。
但是对方始终没有回过一句话。
赫明月说话的语气逐渐带上了哭腔:“我今天……吃了杏花糕……可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你做的好吃……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今天江导师夸我了……我们之前一直逃课的时候,可从来没见到过他这样客气呢……”
“大师兄今天在考核里又拿了第一……果然啊……我们这种凡人是不能和大师兄比的……”
所有热情,终究是抵抗不住极致的冷漠的,她也逐渐失去了动力,没有再跟君煜说过话。
直到一天深夜,铃铛里终于传来了动静,赫明月期待地拿起铃铛,却发现铃铛已经暗了下去。
这说明……子铃已经毁了……
她强忍着泪,把子铃传回的最后一段影像打开。
身着华服的女人无意间打开了书桌上的匣子,里面是一只桃粉色的铃铛。
她端详片刻,才想起是谁的东西一般,质问着眼前的男人:“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居然还留着这小妖Jing的东西!”
男人俊美又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他批阅奏折的动作顿了顿,便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忘了,砸了便是。”
说完他不等女人动作,便用灵力摧毁了铃铛。
影像结束,后面的事情赫明月不得而知。
只是有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砸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