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拿到小玉环,但在那之后,荣浅也没有再戴过。
荣怜月以为荣浅是知道她的厉害,故意避开锋芒,没想到多年前的旧物会在四公主府里出现。
被包在驸马的贴身衣物里。
瞬间,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荣怜月愣住了,声音变得颤抖,攥着小玉环问女使:“他为什么会藏着荣浅的东西?为什么!”
女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公主息怒。”
荣怜月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我本以为他只是没那么喜欢我,没想到他心里还藏着旁人。”
浮动的月影下,一道身影踢开了书房的门,砰的一声,震的整个公主府都听到了。
“谢卿杭!”荣怜月怒吼着冲进来。
谢卿杭刚在软榻上躺下,看到荣怜月进来,心中只觉疲惫,把头转过去不想面对她,“夜已经深了,公主不要大吵大闹。”
“你还有脸让我不要吵闹。”荣怜月把玉环扔到他脸上,“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有荣浅的东西,还藏在贴身衣物里,你以为能瞒我多久!”
谢卿杭抓住砸在脸上的玉环,心下一动,抬起头来又变回冷静:“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什么样?我们是夫妻,你宁愿睡书房也不与我同寝,白天更不知道去跟哪个官员谈正事,一天不见人,难道不是你心里有人,故意躲我?”
对婚姻的所有幻想在顷刻间破灭,荣怜月想哭哭不出来,只能怒吼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谢卿杭对她激动的情绪毫无反应,解释道:“我曾与她有婚约,这玉环也是小时候留下的,放在哪里早就忘记了。若不是今日公主翻出来,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东西。”
他平淡的说着,都不愿意从榻上坐起来认真看一下她。
荣怜月沉默了一会。
她感觉自己变了,她曾经那么骄傲高贵,多少青年才俊追在她身后只为求她多看一眼。而如此,她却在一个男人面前大吼大叫,奢求能唤醒他的良心,求他能对她好一点。
好贱啊。
自从跟他成亲,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暴躁易怒,卑微可怜。
她总算看清了,自己若再沉溺在这个泥潭中,迟早有一天会崩溃而死。
荣怜月攥紧拳头,冷声道:“谢卿杭,我要与你和离。”
……
第二日上午,热闹的长街上有一辆马车在缓慢行驶着,里头有一只小手偷偷撩开窗帘,一张小脸偷摸摸看外头人来人往,难掩盖喜色。
路上的雪已经化干净了,两侧的屋顶上还能看到积雪,雪水沿着屋檐滴落下来。
街上小商贩出摊,还没到上元节就已经看到有不少卖花灯和花烛的摊位,身着喜庆红衣的小孩子拿着刚买的糖葫芦从街上跑过,欢快的笑声像银铃一般。
路过卖吃食的铺子,浅浅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虽然在将军府中吃的很好,也时常能尝到张麟从外头买过来的美食,但当街闻到热乎乎的香气,依旧忍不住会馋。
“想吃?”身旁的男人透过她撩开的缝隙看到了外头卖馄饨的铺子,问了一声。
浅浅点点头,又摇摇头。
萧祈看不懂她的意思,笑说:“怎么了,想吃就说,让张麟去买。”
浅浅从窗边坐回来,懂事道:“今天出来是为了给你买布做衣裳,你愿意带我出来逛逛,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馄饨如果不现买现吃,会泡过头,想吃好吃的,以后也有机会。”
这番自己说服自己的说辞把萧祈逗笑了,公主怎么那么可爱?
“等买完东西,我陪公主过来吃。”
浅浅激动的看向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萧祈微笑着。
二人在京中最大的布庄前下马车,身后人来人往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萧祈扶着人小心下车,短短的几步路,浅浅走的格外艰辛。
尽管萧祈扶着她已经给她减轻了很多负担,但腿上动起来还是有些虚弱无力。
费了一番力气走进来,浅浅坐在椅子上,叫了伙计过来,“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料都拿出来。”
知道来了贵客,掌柜也一同出来帮忙,拿了好多布料来给她过眼。
萧祈的体型比普通成年人都要高许多,他的衣裳都是要裁缝量了尺寸之后才能做,浅浅挑了几种他适合的颜色,有做冬衣的厚实布料,也有到春日都能穿的。
挑下来四匹布,拿去给掌柜结账。
买好布,可以去吃馄饨了。
浅浅心中雀跃,却见萧祈在跟伙计说什么,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扶着椅子站起来,问道:“萧祈,还要买别的吗?”
萧祈回过身,看她站着,赶忙走到她身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只给我买。”
浅浅转头看向张麟,被盯着的张麟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掏钱袋的手顿了一下,回身道:“多谢公主好意,但我前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