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晟稍作思忖,“自你送给我后,我便一直贴身带着。”
“……”
什么叫……自己送给他的!分明是季晟从他这里夺去的!
谁会拿那种东西送人?
洛闻心气的说不出话。
“找你那些时日,也未曾落下。”
“……”
男人坦然的像在描述一桩平常事,只是些微有些遗憾似的,“都没味了。”
“……”
洛闻心哭的眼角发红,好想打他,可是又想起季晟如今是打不得的,只好仍旧红着眼睛瞪他,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季晟怕他哭坏眼睛,拿了帕子出来给他擦了擦眼角,被少年一巴掌拍掉手,缩回被子里去,任凭怎么拉也不出来了。
他在被子里面哭的乱七八糟,又莫名其妙的想:
也不知那书里有没有讲到这个。
原书里只说,大反派武功高,又很坏,但是一定没说过他还是个大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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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心觉得丢尽了脸,不愿见人,在被子里躲了一上午,连药都是季晟给喂着喝的。
一直到了下午,实在闷不下去,才被半哄半抱着从被子里面剥了出来,带出去透透气。
他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被男人牵着手慢吞吞的走,还赌着气不肯看他。
季晟问他要不要背,洛闻心说不;绕过那棵古木,季晟问他要不要荡秋千,洛闻心也噘着嘴摇头。
就这样一走一停,没一会儿,远远看到好些人,正在那条通往谷外的小道上来来去去。
这些人步伐不停,都往一个方向匆匆赶去,手上托着形形色色的东西。
有的是好几尺长的琉璃瓶,里头装着五颜六色ye体;有的又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上盖透明盖子,隐约能看到里头有什么活蹦乱跳的活物;有的又是外形奇异的草植和花朵……
总之,是样样令人称奇。
二人站在一棵大树后头,洛闻心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正有些好奇,便听季晟偏头问他,“想看看?”
洛闻心注意力早被吸引了过去,忘了跟季晟生气了,听他这样问,便下意识的点了头。
他们如今是谷内食客,除了一日三餐,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洛闻心还算是正儿八经的在养病,每天要乖乖喝药、被把脉,再听医师的嘱咐,而季晟却是没有什么病人的自觉的。
不过他到底明面上还是“内力尽失”,所以就连以往的晨起练功也免了,是真正的无所事事。
好在遏云谷内处处新鲜,光是闲逛就足够两人逛上好一阵子,只是碍于谷内众人都有正经事要做,也不便多作打扰,只得捡一些僻静的地方呆着。
此刻见这些童子婢女们都往一处去,想来是个颇为热闹的所在,于是季晟牵起他手,二人一道,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没绕过几棵大树,便见前方一座院落,飞檐翘角,门楣大气,竟有几分如鸟斯革、如翚斯飞的意味,看起来与谷中其他建筑大有不同。
再往前走几步,见院门上悬挂一牌匾,上书“鹿鸣堂”几字,隐隐有几道人声从里传来,似在争执,还颇为激烈。
其中略一道是苍劲浑厚,还隐隐有几分耳熟。
走的更近些,便将那些人的对话听得愈发清晰了,只是这一听清,便有些惊讶。
只听那苍劲浑厚的老者声音道:“……医者自然应该仁心渡世,心怀慈悲,可你若仅因一己怯懦,致使更多人毒入膏肓,又当如何?云澈,你说话。”
底下一阵低声交谈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另一道支支吾吾的男声开了口,想必就是那云澈了。
只听云澈道:“只是谷主,弟子实在不明白……这些药人在被喂药之初,就已经遭受了非人的痛苦,如今要再用他们用药引入药……是否违背了行医救人的根本……”
那老者声音似乎十分的恨铁不成钢,“唉”、“唉”的叹了几口气,又道:“仁心太过也坏事,这一点你云岫师兄反倒比你强了。云澈,你若不成,就暂且放着吧,待你云岫师兄回来,你再同他一道打理。”
那男声喏喏应了个“是”,没再答话了。
季、洛二人听了一阵墙角,互相对视一眼,俱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
向来只听武林中人谈刀论剑,谈到兴起时便是大打出手,如今听来医者论医道,也并非十分的和谐,总有理念不和之处。
只是这“怯懦”又是何怯法,“非人的痛苦”又是如何痛苦,还有那“药人”又是什么身份,两人确实都不得而知了。
好在这小院墙壁上雕着几扇花窗,站在窗旁就能窥得院中景象。
二人上前一步。
洛闻心双手搭着木头的边边要往里瞧,季晟则抱臂立于他身后,只微微低头,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眼就望到了里头。
只见里面是一方庭院,正上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