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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缓缓流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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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终于讲到冬季尸潮的部分了。这一段算是全书的高潮之一,从哪断掉都让人感觉抓心挠肝的。

    叶楠放下杯子,低头看着绍景,“开始?”

    “开始。”绍景也像对暗号一样,看着他点了点头。

    叶楠找到上次停下来的地方,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偶尔讲得累了,还能端起杯子喝两口茶。

    但是很快,他们就因为姿势遇到了问题。当然,不是绍景坚持不下去了,而是叶楠的腿被枕麻了。两人只好收拾了一下,换到床上继续。

    等叶楠给绍景讲完了丧尸围城之后,天已经黑透了,但是绍景居然难得的在这个时间还没有睡着。

    “睡吧……哈啊……”叶楠第一次没熬过绍景,打了个哈欠,低头将泪水蹭到他的肩膀上。

    绍景沉却默着不说话,叶楠这才发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

    “怎么了?”叶楠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

    绍景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在最后的结局里,人类研制出丧尸病毒的疫苗了吗?”

    “没有。”叶楠立刻给出答案,他不会让绍景在这种方面抱持着天真,“我之前也很好奇,所以偷偷看过了。在的最后,人类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一点末世结束的希望。”

    “你问这个干什么?”

    绍景犹豫着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很快就开了口,“只是,突然感觉有点迷茫……连主角都无法改变的世界,我们又可以做到什么……抱歉,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很幼稚?”说完他似乎更加低落了。

    但叶楠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他实在很喜欢绍景说的“我们”这两个字。因为这代表着绍景即使不知所往,也从未想过与他分开。

    叶楠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温柔,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绍景的头,轻笑着说:“迷茫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个狗屁世道,有时候让我也搞不清楚状况,而你才十八岁,已经做得比大部分人都好了。”

    他微微一顿,用绍景熟悉的、漫不经心又带点轻蔑的语气道:“不过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需要思考的问题。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更无所谓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我比你可自私多了……”

    还不等绍景反应,叶楠又带着点笑意地自嘲道:“也许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不过反正你早就知道我是烂人一个了,也没什么关系,对吧?”

    “不是!”绍景急切地摇了摇头,身子挤进叶楠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人。”

    “咦?是吗?”叶楠故作惊讶地反问道,“哪怕我后悔过把你带上?”

    “嗯?原来你后悔把我捡回来啊……”绍景知道叶楠是故意这么说的,便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因为感觉很麻烦啊。”叶楠笑着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终于不忍心再用言语欺负他了,“仅限于刚遇到你的时候,后来就发现你比大多数成年人都成熟,倒是出乎我意料的省心。”

    “其实,如果是你的话……可能不带着我会过得更好吧……”不知道是不是和叶楠贴得太紧了,绍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说出来的话更是出人意料。

    “你怎么会这么想?!”叶楠惊诧不已,强行把绍景的脑袋从怀里拔出来,借着月光,看到他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一圈绯色。

    叶楠双手捧住绍景的脸,幽深的瞳孔与他相对,似乎就要这样直直地望进他内心深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不,我一定会过得非常不好的。”

    “真的吗?”绍景抿着唇看着叶楠,比平时更重的鼻音让他显得委屈又可怜,“可是,你一直都很从容,感觉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对任何事物都不以为意……”

    “我需要你。”叶楠强硬地打断了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对我来说,绝对比你想象的更重要。所以……不要说这种话。”

    云层遮蔽了月光,叶楠的脸隐没在了黑暗中。而绍景眼中的水雾,也让他更加无法看清叶楠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叶楠复杂的语气中辨识出其中的一种情绪——“难过”。

    在这一刻,绍景体会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措。他急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以换得叶楠忘掉他说的那些混账话。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弥补,叶楠就已经从复杂的心情中抽离了出来。他看着绍景惊慌失措的样子,定了定神,笑着问:“怎么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罕见的情绪就像潮水般退去,没有在叶楠的脸上留下任何一丝痕迹。只不过他不习惯于空白的表情,所以明知道绍景看不到,脸上还是扬起了如往常一般的微笑,带着一种浮于表面的温和。

    这是一种为了正常社交而养成的习惯,不针对任何人,自然也不针对绍景。只因为叶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他便只好将微笑固化在脸上,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笑着的。

    绍景却因为叶楠这一点习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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