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阮棠猛然睁开眼睛,待看清这里是她在曼哈顿的公寓,这才逐渐反应过来是做了个梦。
怎么突然梦到三年前的事
舔了下略干的嘴唇,阮棠下床去厨房倒水喝。
温热的白水下肚,最后一点困意也随之消失。
喝了水的肚子很快有了饥饿感,阮棠看了眼冰箱里的存货,下意识喊:靖王,冰箱该存货了。
偌大的公寓无人回应,她也反应过来,石景琰昨天傍晚被她气走了。
不同于往日的小吵小闹,这次石景琰是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这次真的往行李箱塞满了东西,公寓的钥匙也被他放在玄关处的桌子上没有带走。
抬脚来到次卧,阮棠倚着门框打量。
房间里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狼藉一片,或者干净整洁。床单上仍有睡过的痕迹,薄毯被撩到一旁;书桌上有一本打开的书,旁边是装着半杯白水的玻璃杯。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随时会回来,阮棠只恍惚了一下,便拿出手机联系保洁。
既然不带走就表明是不要了,那她通通给丢掉好了。
想要用这一招让她产生不舍,石景颜算是用错了招数。因为正如她梦到的四年前的场景来说,阮棠这个人根本是渣透了。
当时三个男生都看着她,想要一个说法。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原本还心虚慌乱的阮棠,竟然借此机会把三个人全甩了。
林宪不甘心,在那俩人离开后,抓着阮棠的胳膊质问:为什么连我一起甩?
不然呢?她反问。
拜托,脚踏三条船被抓了个现行,如果还继续跟其中一个人纠缠,她难道不会尴尬吗?
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林宪本来的目的就是想独占她,想借此机会清理情敌,顺便让心怀愧疚的阮棠对他更加好。
明明是一箭双雕的计划,怎么她就不按套路出牌。
听了他的话,阮棠笑了:邀请函是你发给他们俩的吧?
我
算了,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我撒谎骗你跟凌泉分手,是我对不起你,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怪你。
林宪怕她会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每当阮棠要开口他就飞快打断,东拉西扯地说着毫无营养的话题,最后在她沉默的凝视下无话可说。
说完了吗?我可以说话了么?
这里蚊子太多了,我们回去吧。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想把她拉到热闹的人群中,这样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察觉他的意图,阮棠甩开他的手,狠下心说:就算今天我顾及场合不再提这事,可过了今天依旧会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的男生身形微晃,脸色惨白,半磕着眼睛,视线落在她的裙摆,不敢与之对视。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心底有个偏执的种子不受控制地发芽,在它刚破土而出时,林宪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心爱之人永远囚禁在身边。
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阮棠心一横:打吧,如果打我你能消气。
说着闭上眼,把脸凑过去。
她其实怕得要死,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不知道阿宪会不会真的给自己一拳。
长长的睫毛微颤,阮棠等了有一分钟的时间,在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睁开眼睛。
背影落魄的男生离开了,与刚才离开的二人一样狼狈。
之后,她与他们三个人再无任何联系。
咕噜
陷入回忆的阮棠被咕咕叫的肚子拉回神,拿出酸nai和吐司面包,凑合着填填肚子。
抹上酸nai的面包只吃了两片,便没了胃口,但冰箱里也没有别的食物。
想到明天就要开学了,阮棠也不想冰箱存货的事了,干脆收拾下行李,待会直接开车回纽黑文。
上午十点半,阮棠拉着行李箱走出公寓门。
隔壁似乎又搬进新住户,门口和走廊堆着不少行李和家电,搬家公司的员工看见她,把碍事的箱子挪了挪,好让她顺利通过。
走出公寓大堂时,艾米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学校。
阮棠一边应着一边往停车场去,因为专心讲电话,她并没有发现有个熟人与之擦肩而过,而那男生因为满脑子想着事,也没注意到心心念念的女生已经离开了公寓。
*
从纽约开车到纽黑文,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好在车上有话痨的艾米陪伴,这一路净听她说起这个假期的见闻和八卦,偶尔说激动了还会蹦出几句带着东北口音的中文,让阮棠感觉违和又搞笑。
艾米是个棕发蓝眼的英国人,长相给人高冷又古典的感觉,她有个谈了五年的华裔男友,受那位男友影响,艾米的东北话说得很正宗。
在路过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旁边刚好有一辆y大班车也停下来,阮棠下意识侧头看了眼,当她看到有个